電話那頭的陸沉臨沉默了片刻,“啪”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兩分鐘之後,她辦公室的大門被粗暴的推開。
陸沉臨挺拔的身影毫無阻礙的進入了江昔的視線,他的眉宇之中有明顯的的抗拒和不耐煩,很顯然來律所找她並非他自己的意願。
他冷厲的目光鎖定在江昔的臉上,清冽的聲線響起,“跟我走!”
“去哪?”
“回家!”
“回家?你陸大少爺的家,和我有什麼關系?”
說這話時,江昔只覺得心頭堵得厲害,放在桌下的手一握,指甲插進肉裡的痛感讓她能夠保持著表面的平靜。
聽她這麼一說,陸沉臨的眼睛深處劃過一道異色,聲音越發的清冷起來,“不知道是誰,昨天死纏爛打的說是我的結發妻子。怎麼,這就是你對待丈夫的態度?”
“……”江昔唇邊升起了笑意,好像一朵綻開的紅玫瑰,“昨天?陸總是在說昨天的事情嗎?我好像是記得有人說過讓我不要出現在他面前,怎麼現在倒是反過來了?”
陸沉臨眉目一凜,薄唇抿得有些發白,驕傲如他自然不會刻意的否認自己說過的話。
他又是惱火又是沉悶,要不是想著老爺子請的一大堆名流還等在家中,他真想立刻掉頭就走,再不要和這個惡心又狡猾的女人有半分糾纏。
江昔見他不說話,幹脆起身出門說要開會,直接召集律師進了會議室。
陸沉臨坐在辦公室裡,眼中的寒意越來越深,怒到極致淡漠的臉上反而浮起了戲謔的笑意。
江昔開完會,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她剛走到辦公室門口,便聽見冷漠的聲音隔著牆壁傳了出來。
“江昔,我們的契約還有半年。半年之後你沒有孩子,就是父親也不可能保住你陸太太的位置。我會對外宣稱你無法生育,這樣的離婚,對我陸家的聲譽不會有半點損失。”
他還沒走?
江昔動作一頓,視線定在了門把手上,她輕咬著粉嫩的下唇,微弱的刺痛感讓她神志清晰,一用力,推開了門。
“如你所願好了。雖然我是喜歡過你,但是現在這種名存實亡的婚姻已經讓我厭倦了。想要孩子,不過是想報答陸叔叔的恩義。……跟你沒有關系。”
“無所謂。我只是通知你而已。無論你怎麼想,結果不會有變。”陸沉臨聳聳肩膀,臉上掠過不耐煩的神色,“現在跟我回去參加家宴,老老實實把這半年的戲演完。”
江昔明顯的愣了一下,她才想起來陸老先生昨天回國時確實是讓她去通知陸沉臨參加今天的家宴,結果在酒店發生的事情太過激烈,她竟然把這件事情忘了。
是她的疏忽!
江昔難得的沒有繼續用她的伶牙俐齒反駁陸沉臨。
她迅速收拾了一下桌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