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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下官並木求見!”並木站在地下二層憲兵隊警備隊司令部門口說道。現在這裡被內山當成了臨時指揮部,而除了內山自己外,屋裡的所有人都被轟了出來,他一個人坐屋裡,似乎在冥想。
並木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內山的聲音:“進來。”
並木推門進入行禮,隨手把門關好。內山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眼睛望著對面的牆壁,若有所思。
“請容下官報告……”並木怯生生地小聲說道。被青年憲兵背地裡稱為“惡鬼”的並木,從外號就可以看出是一個何等招人恐懼的人物。剛才在地面基地內,幾分鐘內砍殺10名中國勞工,只不過是他血跡斑斑的履歷表上微不足道的一筆。
但是在面對內山時,並木卻有一種出於本能的恐懼,他每次見到內山,都好像村子裡不可一世的癩皮狗突然見到了山林裡的餓狼。並木第一次殺人是在1937年南京城被日軍攻克時,當時還是第六師團一名普通士兵的並木,在小隊長的命令下用刺刀刺死了三個已經投降的中國官兵。這似乎激發了他潛藏的獸性,隨後的一週裡,不必等待任何命令,並木就成為一臺行走的殺人機器,他花樣翻新地想出各種殘酷手段折磨和殺害任何不幸落在他手上的中國人。甚至在部隊奉命撤出城外進行整頓時,他還在夜間潛回城內繼續著他的殺人勾當,以至於在當時對部隊監管非常鬆懈的憲兵隊的記錄中,並木都被列為需要指揮官特別注意的,“有嚴重強奸殺人傾向的危險分子”。
並木最得意的,就是向新兵講述自己如何殺人,以及殺人數量如何超越當時名噪一時的那兩個“百人斬校尉”。但是隻靠吹噓並不能滿足他變態的慾望。因為連他的指揮官都害怕他,並木後來被調到上海,在日本陸軍的“中支遠徵軍”司令部直屬警備隊中擔任小隊長,他到達不久後,上海就爆發了連環謀殺案。雖然案件被日本軍隊竭力掩蓋,但一名中國警探最終發現了並木與此案的聯系。在包括上海租界巡捕房在內的各方壓力下,遠徵軍司令部軍法處作出將並木“押解回國接受軍法處理”的決定,但此時內山出現了。
作為絕密的細菌戰特別部隊——100部隊的主管軍官之一,內山似乎對並木非常感興趣。在他的影響下,並木最終沒有被遣送回國,而是輾轉來到滿洲這個隱蔽在荒山中的罪惡的實驗基地,成為內山忠實的走狗之一。來到i實驗區後,並木發現這是個可以不受追究地滿足自己變態慾望的場所,虐殺和侵犯“實驗物件”成了他最大的樂趣,直到他一個人的行為竟然影響到整個基地的“研究工作”,在主管研究員的不斷抗議下,並木被從地下實驗區送到了外圍警戒部隊。此後並木收斂了一些,但只有在內山面前,並木才真正感到害怕。雖然也對毛利等基地主管軍官和文職人員保持著表面上的謙恭,但並木真正害怕的只有內山一個人。並木知道,自己殺人是追求快感,是為了得到變態慾望的滿足,但內山不同。在並木看來,內山從心理到身體毀掉一個人,並非是為了滿足某種慾望,更深層的原因,是因為內山是天生的殺人狂和虐待狂,屠殺和毀滅,對於內山來說如同呼吸一樣自然,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這是並木內心躁動的野獸給他的直覺,就像草原上的黃鼠狼見到真正的惡狼,首先能感應到雙方都是食肉動物,但隨即黃鼠狼就知道,自己也不過是對方食物中的一部分而已。
現在,“黃鼠狼”正心驚膽戰地站在“惡狼”面前,因為發生了預料之外的事情。
“請容下官報告!”看到內山似乎毫無反應,並木壯著膽子大聲說道。
內山終於轉過頭來,問道:“什麼事?”
“這個,唔,門已經開啟了,和三井特別守備隊的殘存部隊接上了頭……”並木特別加重“殘存”這兩個字的語氣。
“殘存?”內山的眉毛動了動。
“是,包括三井本人在內的三名近衛兵被不明敵人殺害。和內部的另外六人組成的守備隊也失去了聯系……”
“見到安娜研究員了嗎?”內山面無表情地問道。
“夾層中沒見到屍體,也沒發現蹤跡……”
內山突然站了起來,湊到並木跟前低聲問道:“那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並木被嚇了一跳,後退兩步,後背撞在門上發出巨響。他磕磕巴巴地說道:“請容下官稟報,發、發、發現了可疑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