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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二層的溫度,被恆定為21攝氏度,濕度45~55。”
這是貼在通道牆壁上的實驗室工作人員指引中所描述的情況。指引就貼在42號對面的牆壁上,落款是“九鬼總醫師”。
總醫師是個什麼職務?42號的記憶中沒有任何一點線索。實際上,他只是機械地在凝視著這張貼在牆上的平淡無奇的紙片,他意識到自己正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山田等人,大概還躲在3號實驗室的小更衣室裡發抖,剛才的槍聲和爆炸聲,也許讓他們更加恐懼了吧?
憲兵隊道場中的慘狀仍歷歷在目,除了那兩個被當成活靶的勞工外,42號沒有看到其他勞工,而據山田和被稱為“小池”的朝鮮廚師鄭京宰所說,地下二層應該還有其他的中國勞工。
“人都到哪裡去了?”42號想到,“也許都被殺了。”他自問自答。
必須要打破僵持狀態,42號認為自己指望不上別人了。
“南少佐!能聽到嗎?!”42號大吼一聲,希望能以此達到虛張聲勢的目的。
回答他的,既不是南的回應,也不是槍聲,只有沉默。
“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你放下武器,我們就放你一條生路!”42號繼續努力。
回答他的仍然是靜默。在42號的印象中,無論是山田、長谷川還是鄭京宰,他們口中的南都是一個暴躁的魔鬼,吼叫、羞辱和毆打是家常便飯。然而此時42號直接面對的,卻似乎是另一個人,沉默的令人更加恐懼。
這是魚死網破的決心。
“我才不會跟你同歸於盡呢…”42號咬緊牙關,決定再嘗試一下。
“投降吧!”他使出最後一招,“你的上司內山已經投降了!他告訴了我們詳細的情況,所以我們才知道怎樣突然襲擊你們最薄弱的地方!”42號大言不慚地吹起牛來,“你可能已經知道了,你派出去檢視的金澤中尉已經被我們擊斃了,你想和他一樣下場嗎?!”這次,42號倒不全是吹牛。
然而回答他的仍然是令人不安的沉默。
42號感到一絲涼意。地下室的溫度恆定在21度,這並不是會令人感到寒冷的溫度。42號發現自己渾身已經被冷汗濕透了。由極度亢奮突然轉入僵持狀態,讓42號的身體一時難以適應,而南的沉默更平添了一份緊張。
“難道還有別的密道?會不會他已經摸到我身後了?”42號意識到自己在胡思亂想,剛才短短的一瞥,已經看清南所在的位置就是背水一戰的環境。但南的沉默,卻讓42號感到困惑,只能假定對方已經下定必死決心,甚至已經猜到自己人數不多,而且火力也沒有優勢。
唯一的安慰是,42號對自己剛才的突襲還算滿意,他相信即使是南這樣久經戰陣的人,也不見得能在這麼突然而短暫的爆發事件中判斷出自己其實只有一個人在行動。如果金澤被殺時,那個和他在一起的青年憲兵逃回來後向他報告了這件事,那麼南現在應該會假定自己這邊至少有5個人。
形勢對自己還算有利,但一時又想不出破解僵局的其他辦法。42號用手槍的槍柄輕輕敲打自己的頭部,彷彿這樣就能想出什麼高招。
“山田!長谷川!你們能聽到嗎?!聽到了就滾過來!”42號突然對著3號實驗室的方向大吼起來。既然南裝聾作啞,42號決定索性直接呼叫援兵。
援兵來了又能做什麼呢?“可以讓他們再收集一些手榴彈,就算不能直接炸死南,至少也可以把他震昏。”42號覺得這個計劃也不錯,因此更加起勁地吼了起來。
“有沒有活人?!趕快滾過來!!”42號怒吼了起來,雖然如此一來,等於是向南公告了自己這邊現在其實只有一個人的情況,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南一定會將這些話語當做是引誘自己貿然出擊的誘餌不予理睬吧。42號對自己的算計有點得意。
果然,南那邊和剛才一樣還是毫無動靜,但是三號實驗室那邊似乎也沒有任何回應。
“這幫膽小鬼,難道是害怕得跑回上面了?”想到自己單獨在前面拼命,沒有後援就罷了,關鍵時刻竟然不來幫忙,實在是可惡。42號不禁有點生氣。
“都是靠不住的家夥!”42號暗暗咒罵著。
憲兵隊司令部另一邊的門突然開啟了,一個人探頭出來。42號大吃一驚,以為是南終於繞到自己背後了,舉槍大吼:“什麼人?!”話音未落,手槍已經響了,子彈打中一扇門,距離那個人的頭部只有20厘米的距離。
來人也被嚇壞了,抱著頭趴在了地上,42號這才看清,來的原來是鄭京宰。
穩定了一下情緒,42號側頭傾聽了一下,南還是沒有動靜,大概以為這一切還是42號在演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