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又沖著許傾凰叫了兩聲,似乎在打招呼,那圓溜溜的黑眼睛透著絲絲懵懂和試探。
許傾凰見此,眸底劃過一絲異色,抬步朝著桌邊走了去。
費斯德見了只是緊跟其後並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小主子並非需要人保護的溫室花朵,相反,青出於藍勝於藍,小主子別看還未成年,可無論是修為還是商業頭腦和手腕,都不比當年主子年少時期差。
在桌邊站定後,許傾凰垂眸,與桌上遍處散落的紅殼碎片中坐著的小東西四目相對。
一個雙目圓溜溜整個眼球黑黝黝的仿似黑寶石,一個眼睛猶如大海一般呈蔚藍的帶著冰雪般剔透的顏色,卻沒有藍天白雲的明媚澄澈,反而只有一片純粹的冰涼。
一大一小對視了片刻,小東西就撐起身子歪著腦袋又沖著許傾凰吱吱的叫了兩聲,然後滴溜的滾到了許傾凰面前抬起身子,舉著兩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探頭湊近許傾凰的身邊吸著小鼻子嗅了嗅,似乎是在確認許傾凰的氣息。
許傾凰見此倒是覺得有趣,就站在原地看著這小東西搗鼓,他原本還以為這裡面會出現黃金蠍的後代,沒想到居然出現這麼一個毛茸茸仿似小雪團一樣的小東西。
就是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品種……
就在許傾凰若有所思的時候,那站直了身湊近許傾凰身邊嗅啊嗅的小東西,黑溜溜的眼睛裡劃過一絲懵懂的疑惑,它的靈魂深處有一道記憶,那是一股特殊的氣息。
可是它在這個人類身上居然聞不到……
這個結果讓小東西很是挫敗,有些失望的聳拉下腦袋,原本站直了的身子也啪嗒一下落在了桌面,兩只毛茸茸的前爪似有些咆躁的揉了揉臉。
這人性化的動作看得許傾凰越發來了一絲興趣,難得的開了尊口。
“怎麼?有問題?”
費斯德有些疑惑的看了許傾凰一眼,確定自家小主子真的是在和桌子上的小東西說話時,就繼續閉口不言了。
不過心下對這小東西也是滿心疑惑和好奇,同時也沒有放鬆了警惕。
小東西聽了許傾凰的話,又歪著腦袋看了看他,黑溜溜的眼睛裡居然出現了一抹人性化的可惜。
本來看著眼前這個人類靈根絕佳實力不錯,它是樂意跟著這人的,可它靈魂深處卻又有道聲音提醒著它,它的主人不是這個人,它得去找主人。
是的,它要去找主人了……
想到這裡,小東西對著許傾凰吱吱叫了兩聲,似是道別,隨即小小的身軀一閃,猶如閃電一般在半空劃過,居然眨眼就消失在了辦公室裡。
許傾凰看著小東西化為閃電般的虛影消失在門口,眉頭微凝,心下有些不樂意了,這小東西可是當初他受傷得來的,而且還是妖霧姐姐一群人出了力的。
說是他的東西,卻也可以說是大家的東西,當初是他們一群人協力殺了黃金蠍得到的寶貝,若是就這麼讓小東西給跑了,似乎太不劃算了,他可是生意人……
想到這,許傾凰二話不說就閃身追了去。
費斯德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就怕出什麼意外,也趕緊追了去,同時還不忘讓人去跟季君淵說一聲。
這邊姬白炎兄弟幾個好不容易回來了,季君淵被奴役了兩個多月,自然當即就甩手了,除了君都和暗夜集團,其它的事情全都丟還給幾個小的。
美名其曰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否則許傾凰也不會大晚上的還待在辦公室繼續管理他父親丟給他的聖蘭斯特弗家族的所有産業。
而姬白炎的父母雖然沒有留下像季君淵幾人父母那般龐大的産業,卻也不算小,姬家這麼一個古武家族還有他自己開的研究所,也是有不少事情的。
習夏同樣小小年紀也是勞苦的命,自家父親握著華夏帝國半數的兵權,自己跟著媽媽去逍遙了,就留下苦逼的他,這會兒還窩在帝國某個軍區裡處理政務,並不在君都。
要說兄弟幾個最輕松的莫過於吃了睡睡了吃無比嗜睡的麟皇了,這家夥倒是不用繼承什麼産業,同樣也沒什麼追求,因為人家就連睡著了都能繼續修煉,那份妖孽天賦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這傢夥平日裡若是季君月在那麼勢必是粘著季君月,季君月不在他就粘著季君淵,季君淵不在他就粘著姬白炎,總之走到哪都要有個人形床給他靠。
這不,許傾凰身邊的暗影來找季君淵彙報時,他正軟弱無骨的靠在季君淵肩頭睡得香甜。
季君淵聽了彙報,腳步微微一頓,原本要走去沙發上坐下的,這會兒直接站在了原地。
靠在他肩頭的少年也跟著腳步一頓,一張如雲似水般稚嫩透著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幹淨和柔軟,安詳的睡顏跟平添了幾分稚子純淨與少見的淡麗。
明明季君淵抬步行走的時候他也是跟著走的,可偏偏臉上卻一片安詳寧靜,氣息也平緩輕松,明顯是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