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遠感激地看著他,“多謝你救我。”
朱依清眉眼間微有了怒意,“別謝我。下次,我才不會管你呢。”
曲遠沒說話,他疲憊地閉上眼睛,“多謝了。”
朱依清坐在床頭,默了一瞬,她轉身端來姜湯。“不許睡,喝了姜湯發發汗,再睡。”
曲遠見她一點也不客氣,畢竟他們是陌生人,她救了自己的性命,他也沒說什麼,只是聽話地,就著她的手,喝完了一整碗姜湯。
曲遠卻覺得不對勁,他一時半會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眼前明明是陳子恩,可他卻不自覺地想到了朱依清。
他剛才已經驗明正身,陳子恩確實是個男子,不可能是朱依清。
朱依清閉上眼睛,“我困了,睡覺了。你也睡吧。”
曲遠這才恍然大悟,是陳子恩這種冷冰冰不客氣的語氣很像朱依清。
朱依清和他說話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
朱依清躺在貴妃榻上,曲遠卻了無睡意,他看著朱依清,他的眉頭越蹙越緊,朱依清睡得香甜,她翻了個身。
他瞅見了朱依清耳朵後面那顆小小的硃砂痣,他心中一動。
不,不對,陳子恩....曲遠忽然想通了一件事,他幽怨地看著陳子恩,不,朱依清,朱依清最擅長的就是易容術,朱依清這人是個凡事都較真的人,比如說學畫畫,她一定要學到極致,畫到最好。
易容術也可以是多變的。曲遠一直派人調查朱依清。他卻從未想到朱依清扮成男子。
曲遠決定試探他一番。
他實在疲累,過了一會,他昏然入睡,一睜眼,不曾想。朱依清已經不見了,身邊卻站著自己的小廝。
“公子,您生病了,是今早,陳公子派人去府上報信的。”
曲遠擺擺手,“我沒事了,辦件事。”
小廝是曲遠的貼身僕從,知道他這一年多來一直找一個叫朱依清的女人。
“公子,那個女人猶如石沉大海一樣,小的們,小的把老爺的暗衛都派出去了。”
“不,這次找個男人,陳子恩,把他的一切都調查清楚。”
曲遠穿好衣服,他看著院中的景色,冬雪厚重,百花凋零,唯獨牆根下的一株花,在風雪中傲然俏立。
這花,曲遠神色一凜,這花是...傳說這花很難養活,皇帝的祖墳前就長了一株,開花結果,祖皇帝才能建國稱帝的。
曲遠覺得這個陳子恩很不簡單,昨晚,他病得糊塗,竟然懷疑他是朱依清。朱依清是個女人,她不會圖謀天下的。
可,昨日陳子恩的語氣太像朱依清了,還有他們耳後有一顆相同的硃砂痣。
不,不,曲遠還是堅持昨晚的懷疑。朱依清也喜歡養花的。他沒跟著小廝回去,他在這裡等結果,也想要找到更多的疑點。
一直等到中午,陳子恩回來了,開門,見他還在這裡。陳子恩挑挑眉毛:“小兄弟,我已經告訴你家的人了,你為何還在這裡?”
曲遠笑道:“嗯,我只是留在這裡答謝兄臺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