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依清的心就被錘子猛然捶打了一下一樣。她不敢多看曲遠,曲遠也沒起身的意思,他躺在冰冷的雪地裡,迷茫地看著紛飛的雪花。
“我會忘了她的,我知道她不愛我,她只愛峰嶠。”
冰冷的雪花落在朱依清的臉上,她的臉上濕漉漉一片。
她此刻才發現,曲遠的眼裡沒有一點神采,那不是因為醉酒的緣故,而是他被相思抽去了精氣神。
“小兄弟,我扶你起來。這地上涼。”朱依清強自鎮定想要扶起曲遠。
曲遠倒是沒掙紮,任由她攙扶,隔著厚重的衣服,朱依清也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消瘦的厲害。
朱依清輕而易舉地就扶起了曲遠,她攙扶著曲遠的胳臂,曲遠吸吸鼻子,他茫然地看著她,而後,黯淡地低垂了眼簾,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和她說話。
“這香味。”
曲遠迷醉的眼睛深看了她一眼。
朱依清只顧著檢查他手背上的傷口,她並沒注意到他這個富有深意的眼神,
朱依清抬頭,曲遠若無其事地看著她:“還好,小兄弟,只是皮外傷。”
曲遠淡淡地嗯了一聲,“兄臺,怎麼稱呼?”
朱依清見他沒事,無意多停留,“哦,你沒事就好,我有事先走了。”
曲遠卻故意擰緊了眉頭,“我崴著腳了,我走不動了。”
朱依清沒有多想,“那我送你回家。”朱依清假扮的陳子恩一直是溫和的。
曲遠又問了一遍:“兄臺,怎麼稱呼?”
朱依清覺得不說出自己的姓名,曲遠會生疑的:“我叫陳子恩。”
曲遠默了一瞬,“哦,陳子恩,你可認識沈峰嶠?”
朱依清臉上溫和的笑容一僵,轉而,她平靜無波地道:“認識,他是我的一位故友。”
曲遠冷笑道:“我大概連你的故友也算不上。”
朱依清愣了一秒,她笑道:“我們萍水相逢,以後就是朋友了。”朱依清嘴上說著,她的手已經松開了曲遠的胳臂。她不想再和曲遠有過多的糾纏。
“你沒事,我先告辭了。”
她轉身欲走,曲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鐵青著臉,看著朱依清,“你從來沒想過我,對不對?”
朱依清想要甩開她的胳臂,“你認錯人了。”
曲遠落寞地笑道:“你身上的香味,我記得。”
朱依清冷笑道:“這種薰香多了去了。我是個男子,請你別輕薄我。”
曲遠狠狠心,“哼,你是個男子。”
他不由分說地,蠻橫地抱起了朱依清,任憑朱依清拳打腳踢。
曲遠將她帶進了一處偏僻的衚衕裡,曲遠直接探手進去,“易容術,男扮女裝。以為”他被她身上的東西嚇了一跳。
他茫然地看著朱依清,而後去撕她臉上的麵皮,撕扯不下。
曲遠趕忙松開了朱依清,朱依清怒氣沖沖地瞪著他,“你這人真是個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