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慢吞吞地說了一堆,少女一雙美目微微一紅,“失憶就失憶吧。姐姐會保護你的,你不要怕。”
朱依清低聲喃喃:“姐姐。”
美少女溫柔地看著弟弟:“對,我是你的姐姐,我叫陳子嬌。你叫陳子恩。”
朱依清只有哥哥,她沒有姐姐,但她見美少女對她一臉關切,這真摯的關心,就好像哥哥....
一想到哥哥,朱依清鼻子一酸,眼淚簌簌而下。美少女以為她是因為失憶而害怕,她趕忙安慰她:“不怕,子恩,有姐姐在呢。”
美少女將朱依清輕輕地摟在了懷裡。朱依清有些感動,但這感動轉瞬即逝,這少女是真心對她弟弟的,不是她這個冒充的。
這個世上,她沒有親人了,只有仇恨。
父母的死讓朱依清悲傷,害怕,但哥哥的死卻讓朱依清絕望,她失去了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有哥哥的陪伴,朱依清還能感覺到親情的溫暖。可,哥哥死了,這世界只剩下仇恨二字。
見美少女如此疼愛自己的弟弟,朱依清越加的害怕,她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拆穿。拆房的屍體,她得盡快處理掉。
夜深人靜,美少女見躺在床上的“弟弟。”睡著了,這才走了。
她剛一走,朱依清倏然睜開了眼睛,她躡手躡腳地從床上下來,她拿起床頭的火摺子,偷偷地去了柴房,從袖子裡拿出匕首,她閉著眼睛,顫抖著手,在屍體的臉上胡亂地劃了好些道子。
她將屍體埋藏在了柴草堆裡,而後點燃柴草,幹燥的柴草迅速地燃燒了起來。朱依清趁著沒人發現,快速地關上門,躲在角落裡。
若是屍體被發現異常,她就想法逃跑,若是沒被發現異常,她就留下來。
因為是深夜,火燒了好一會,才有人發現,等到他們趕來的時候,火已經燒光了柴草屋。
柴草屋成了一堆黑灰,陳家仁叫罵道:“你們這群守夜的王八蛋,咋幹活的?”
眾人滅火以後,就忙著清掃,都沒發現柴房的異樣。朱依清這才鬆了一口氣,她趁著一片混亂,偷偷地跑回了屋子裡。
她竟然就這麼矇混過關了,她覺得冥冥之中,一定是自己死去的親人在幫自己。
朱依清躺在床上,一大早,陳子嬌就來了。她接過丫鬟遞來的絹帕,為陳子恩搽洗。昨晚,朱依清從柴房回來以後,重新黏貼了自己的人皮面具。從這個美少女的口中得知,陳子恩自幼病弱,和她年齡相仿,孩子長大以後,長相差別很大的。朱依清想著這人皮面具戴一年,她就可以恢複自己的相貌了。
美少女對朱依清噓寒問暖的,朱依清只能木然地接受。美少女很有耐心,一直為她講陳子恩小時候的事情,還有家庭成員。
陳子恩有個姐姐,就是眼前這個陳子嬌,還有個哥哥,還有個庶出的弟弟。還有幾個堂兄妹一起住。
朱依清將陳家的情況瞭解的差不多了。她經常假裝無意地問伺候陳子恩的人,陳子恩的飲食習慣之類的。
半年以後,朱依清逐漸適應了陳家的生活,可夜半無人時,她內心惶恐不安,頂著別人的身份,並不輕松。她經常夢到自己被悶在柴房裡,那種窒息和壓迫感讓朱依清很痛苦,可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