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揚堅決地搖頭,李瑤看著曲遠。“你為華夢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李瑤知道曲遠不能去見朱依清,他一旦見到朱依清,他再也不可能回頭了。
曲清揚:“我為曲家盡心盡力,我費盡心思地謀劃,就是想讓曲家安然無恙。我對權利並不熱心,我要的不過是平安二字而已。”
曲遠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他只是乞求地看著曲清揚。
曲清揚實在不忍心看他的眼睛,側目。
“二哥,求你了。”
曲遠有自己的人脈進宮偷偷地探望朱依清,可他來求曲清揚,自從父親死後,他把曲清揚當成了一家之主,亦父亦兄。
曲清揚也是明白這點的。曲清揚想了一會,“唉,你去吧。只是你要答應我,多為曲家和沒出生的孩子想想。”
曲遠動容地顫聲道:“多謝二哥。”
和前太子牽扯不清,皇帝是不能容忍的,可,李瑤若有所思地看著曲清揚。
“會不會出岔子?”
曲清揚笑而不語。
曲清揚的計劃很周密。他不想讓曲遠去,因為不想橫生枝節。但曲遠....曲清揚可以對別人狠心,但他對自己的親人實在狠不下心來。
畢竟是天牢,曲遠不想有任何的紕漏,他頗費了些周折才混了進去。
牢頭對他道:“我們在外面等你,你要盡快說完。”
朱依清正坐在地上,她看著地上的雜草發呆。
“咳咳。”曲遠輕咳一聲,朱依清木然地抬頭,朱依清越發的瘦了,雙頰凹陷,一雙眼睛,異常的大。
她坐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曲遠。“你來幹什麼?”
曲遠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只是,只是來看看你。”
朱依清冷笑道:“你該清楚的,我對你只有利用,沒什麼真感情的。你不必同情我。”
她冷冰冰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劍紮進曲遠的心裡,曲遠直接忽略了心口處驟然而來的疼痛,他習慣了這樣的疼痛。
曲遠喉中哽了一下,他悲愴的目光讓朱依清差點失態,但她還是冷著臉。
曲遠握緊了牢門的欄杆,他死死地抓著,因為太過用力,他的指關節微微發白。
他用盡了全力下決心,饒是朱依清對他如此冷淡,他也放不下。他愛她,愛她入骨。
曲遠看著她的眼睛,長時間的對視,朱依清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的情緒。
曲遠終於下定了決心,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本來是個簡單的動作,可曲遠卻很慢,很慢,艱難地松開了牢房的鐵欄杆。她如此絕情,唉!他蒼涼地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必再執著。他本想問問朱依清可曾愛過他,可看著朱依清,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如此冰冷,她從未愛過。
“你保重。”
曲遠只說了這三個字,頹然轉身,一切都結束了。
朱依清看著曲遠的背影,她心中悵然嘆了一口氣,曲遠,就此別過!報仇和你之間,我只能選擇報仇。我父親、母親、兄長,我朱家一百多條人命,我知道報仇不成,只能捨身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