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呀。”朱依清想想應該是的。
“大夫和華夢前後不到半個時辰就來了。春華和大夫一起來的。”朱依清仔細地想了一下。
“華夢這女人心眼可真多。”
李瑤想起華夢無辜純真的眼睛,她實在不願意把華夢和陰謀詭計聯想到一起。李瑤被欺負了很多次,她心底深處還是相信人性的美好的。
朱依清冷笑道:“你們真是維護她。”
朱依清接著道,“曲遠看也不看我。”朱依清哀傷地低垂了眼簾,“他拉著華夢的手就出去了,大概過了一刻鐘,大夫也出去了。華夢又進來了,春華恰好也去了小廚房。她先問我怎麼了,你知道的,我不願意搭理她。華夢就笑嘻嘻地坐在我身邊,我沒動她,她就跌坐在了地上,恰好曲遠進門,華夢嚷嚷著肚子疼,曲遠就要殺了我。”
朱依清簡短地敘述了事情的經過,她像是講述一件別人的事情一樣,言辭之間沒有任何的感情。李瑤卻看見朱依清眼中濃重的悲傷。
“小瑤,這次事情以後,我和曲遠就真的斷了,我不會再留戀他一絲一毫了。”
朱依清的話說的決絕,但她臉上的悲傷卻揮之不去。
李瑤沒說話,事到如今,也算是朱依清咎由自取。
曲遠對朱依清的好,李瑤是看在眼裡的。只有朱依清在場,曲遠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
李瑤也不太相信朱依清的一家之言。
李瑤不說話,朱依清低聲道:“小瑤,你也不信我嗎?我真的什麼也沒做過。”
李瑤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我信。你睡吧。”
朱依清沉默了一瞬,“罷了,我睡了。”
朱依清背對著李瑤,蜷縮在床上。夜深沉,一片靜寂,天快亮時,李瑤趴在床上睡了一會。
早課的鐘聲一敲響,李瑤就起床誦經了。
“你信這個?”朱依清見李瑤虔誠地跪在蒲團上。
“我娘親也信這個,可,”她譏誚地撇撇嘴,娘親那樣的虔誠,結局卻是那樣的悲慘。
朱依清見李瑤不理她,她複又躺在床上。
“小瑤,你想曲清揚的時候,是不是抓肝撓心地難受,就算見了面,也恨不得撲進他懷裡,和他合二為一。”
早課已經完了,李瑤聞言,她惆悵地看著朱依清。
她想念曲清揚,想的厲害,想的發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幾日不見,對李瑤來說是種煎熬。
朱依清苦笑道:“我有段時間想曲遠想的抓心肝的難受,可惜,我要報仇。”
李瑤看著朱依清的眼睛。“若有一日,犧牲掉曲遠的生命,你就可以報仇,你選哪一個?”
朱依清怔了一瞬,她擰著眉頭道:“這不可能,我報仇不需要犧牲曲遠。”朱依清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
李瑤:“你口口聲聲說愛曲遠,我覺得你到時候會犧牲曲遠報仇的。”
朱依清咬咬下唇,“小瑤,我不敢想,沒有曲遠的世界會是怎樣的?他就算不和我在一起了,但他還活著,完好無缺地活著。”
朱依清不敢想象,曲遠若是,再也見不到曲遠,會是怎樣的情形?
朱依清低垂了眼簾,“小瑤,我寧可不報仇,我也不要。”她吞下了餘下的話,如今說這些話,她只覺得自己矯情。
李瑤也沒再多話,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華夢那張明媚的笑臉,欣悅那時也是一幅高貴無害的樣子,可後來,卻變成了那樣。
李瑤強迫自己要相信人心的美好。可,沉溺於愛情的女人佔有慾太強了,什麼事都能幹出來。
李瑤看著一臉疲憊的朱依清,朱依清卻扶著床頭站了起來,“我要走了。”
朱依清瘦得就剩皮包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