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小瑤,曲遠也為我畫過畫像?”
李瑤還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嗯。”
朱依清絮絮叨叨地念叨了起來,“我在宮中當畫師的那些日子,我和你被皇帝派出去來懷恩寺修複畫壁。你還記得嗎?”
李瑤當然記得,那時,她和曲清揚正在冷戰,差點分手,那種痛苦,李瑤割捨的痛苦,她至今記憶猶新。
“我在路邊遇見了他。”
朱依清又開始她無聊的回憶,可,漫漫長夜,李瑤只當聽了一場書。
“我和你說過。沈大哥死了,是被陳家仁陷害致死。他死了以後,我心裡很難過,我謀劃了很久的事情,差不多也要成功了。我想著我該做回陳子恩,結束自己的遊歷了,我又回了陳家。有一年多,我沒再聯系過他。”
那一日,陳子恩走在路邊,他本是停留在路邊買些點心,那曾想,只見曲遠正好在點心鋪子裡。
曲遠看了一眼陳子恩,他直接跟了過去,雙手抱拳,“陳兄?”
她心裡很慌張,她生怕曲遠認出她來,她聽春華說過,曲遠四處打聽會算命的女子,朱依清曾假扮過算命女,曲遠就四處尋找。
陳子恩故作疑惑地看著曲遠,“你是?”
曲遠笑道:“我是曲遠,相請不如偶遇,我們一起喝杯茶,如何?”
陳子恩趕忙拒絕了,“我很忙,沒空。”
曲遠上前一步,直接堵住她的去路,“我有空。”陳子恩往左邊一閃,曲遠迅速地閃到了左邊,她又往右,曲遠也往右。
曲遠忽然沒了耐心,他一把抓住陳子恩的手腕,“跟我來。”
陳子恩掙脫不開,曲遠將她拽進一處僻靜處。曲遠將她擠壓在牆上,雙手放在她兩側,將她圈進在他和牆之間。
“你,你兩個大男人光天化日的。”
曲遠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呵,你到底裝到幾時?我查清楚了,包括你的出身,身世之類的。”
曲遠故意頓住話,他話裡的威脅意味很明顯,朱依清也不知曲遠用了什麼手段,竟能查到她是陳子恩這件事。
朱依清冷笑道:“呵,查到又能如何,我姐姐可是寵妃,我可不怕你。”
曲遠譏誚道:“前太子的女兒,陳寵妃怕也護不住你。”
朱依清眼中殺機一閃而過。兩人離得太近,曲遠瞧得很清楚,他冷笑道:“呵,這件事目前只有我知道,若是我死了,我保證我二哥,還有你的貴妃姐姐馬上就會知道的。”
朱依清有了些忌憚,她眼中多了一絲笑意,唇畔也趕緊勾起一抹笑,她滿臉堆著假笑。
她纖長的手指在曲遠的唇上來回摩挲著:“想我了?”
曲遠的手在朱依清的臉上輕輕地摩挲著,“呵,人皮面具真不錯。”
曲遠的手上猛然一用力,朱依清的臉頰一疼,人皮面具被曲遠扯拽了下來。“沈峰嶠一死,你就失蹤。”
曲遠傾身向前。朱依清也沒抵抗。
曲遠喘著粗氣在她耳邊反複地問道:“一年零一百七十八天零三個時辰。想,想死我了。我差點把京城掘地三尺,你真狠心,何苦這樣折磨我?你想過我沒有?”
他說了這麼多話,唯獨這句讓朱依清的心顫。不,是心虛。這一年多,朱依清想過,幾乎每晚夢裡都夢見過曲遠,其實,她更希望自己夢見的是沈峰嶠。
伊人早入心,自悔錯相逢!朱依清冷著臉,她直接無視了曲遠熾熱的目光。那熾熱的目光會讓她淪陷,她閉上眼睛。
曲遠將她更緊地摟在懷裡。朱依清被他勒得快要喘不過氣了。曲遠雙手捧住她的臉,鄭重地警告她:“你以後不許不告而別。不然你的身份,我定會告知天下的。”
朱依清淡淡地嗯了一聲,“嗯,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