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將軍這人是個粗人,大咧咧的,說話聲音也大,他這麼一說,引得其他食客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眾位食客眼中微微有了怯意,大乾朝,自古就是官最大。普通百姓平日裡見著衙役,還要戰戰兢兢的。
曲清揚不快道:“老徐,大庭廣眾之下。”曲清揚向來低調,一直混跡於普通百姓中間,從未有過特殊。
徐將軍見曲清揚真的有了惱意,他訕訕然收回自己的手,“我錯了。”
曲清揚懶得再理他,他丟下銀錢,拉起李瑤就走。
徐將軍緊跟在他身後,滿臉賠笑:“老曲,我錯了,曲大將軍,我錯了,還不行嗎?”
李瑤憋著笑,徐將軍就像追趕自己的媳婦一樣,步步緊跟。李瑤笑著調侃道:“我家曲清揚倒成了你家的小媳婦了。”
“嘿嘿。”徐將軍嘿嘿憨笑,他撓撓頭皮,李瑤想著在宮裡被迫害的時候,危難之際,多虧了徐將軍救助,她微帶責備,“曲清揚,一點小事,你何必為難徐將軍呢?”
曲清揚見李瑤不開心,他這才道:“找我什麼事?”
徐將軍瞅瞅四周:“這件事,說來,邊走邊說。”
曲清揚看了一眼李瑤,“嗯,也好。”
兩人刻意選了條偏僻的小路,徐將軍皺著眉頭道:“前幾天,我在後山截獲了一隻信鴿。”
徐將軍還在駐守皇宮的後山。李瑤跟在他們身後。
曲清揚邊和徐將軍說話,時不時地回頭看她一眼。李瑤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也不過是一步的距離,曲清揚卻還是不放心。
“你過來。這話,也不避諱你的。”
李瑤是為了照顧曲清揚的面子,想著兩個大男人說話,她還是走在後面的好。
他長臂一伸,將她拉在了自己身邊。徐將軍也笑道:“你跟著吧,老曲心不在焉的。”
“這信鴿是從後宮飛出來的,鴿子腿上綁了一張紙條,可上面什麼也沒寫。”
徐將軍百思不得其解,這人圖什麼,冒著違禁的危險,放飛一隻信鴿。
李瑤疑惑地看著曲清揚,“什麼也沒寫?”她忽地想起一件事。
“我們學畫畫的,有一種特殊材料,這材料是一種特殊的石頭,這石頭磨成粉可以寫字,寫完字,看不出痕跡,但是得用牛乳鋪在紙面上,就可以看見字了。”
徐將軍一拍腦門,“我說呢,用水試了半天。”
“這信我隨身帶著呢,去你府上吧。”
曲清揚點頭,徐將軍:“多虧了嫂子,要不然我還得想半天。”
李瑤抿唇一笑。曲清揚拿著毛筆蘸著牛乳,他蘸了一點牛乳,他故意用手彈彈筆上的毛毫,李瑤看著他,臉瞬間紅透,她耳朵根發燙。
曲清揚真是壞透了。
曲清揚一本正經地將毛筆放在一張只有中指寬的紙上,細細地塗勻。
塗勻之後,並沒字跡出現。李瑤訝異地看著曲清揚,曲清揚蹙蹙眉頭,他也想不通為何不行?
李瑤想了一下,她拿出書桌上的石墨,她握著石墨對著紙條上的字細細地臨摹,石墨淹沒進未幹的牛奶裡,黑白相映之下,出現了一行小字。
“無字書和萬物圖。”
李瑤不懂這六個字是什麼意思?但曲清揚卻明白了,“無字書也叫萬物圖,就是你娘親留下的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