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你真是聰明,想到這樣一個法子。”劉尚書平日裡莊重的聲音中透著輕佻。
曲遠心中五味摻雜。朱依清笑道:“我剛才又去了曲家,我不負大人所託,找到了這個。這本書一直是皇上夢寐以求的。”
皇帝佔有天下所有的財富,別說一本書,皇宮中的珍寶應有盡有。劉尚書費盡心力讓朱依清去偷一本書,這本書定是稀世珍寶,皇宮之中絕對沒有的。
曲遠對著侍衛使了個眼色。朱依清嬌媚的聲音傳來,“大人,您別這樣。別這樣。”
曖昧的嬉笑聲,因為憤怒,曲遠的臉急劇地抽搐了一下,他握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咬咬牙,飛身而去。
呵!朱依清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以前真是瞎了眼。
朱依清看著昏睡中的劉尚書,她還在自顧自演戲,嘴裡發出些曖昧的聲音,以前,她這樣做,曲遠定會沖進來救她的。
可,現在....
朱依清豎起耳朵,聽著窗外細小的聲音,窗外沒有一點動靜,曲遠走了。
朱依清失望地低垂了眼簾,她用香迷暈了劉尚書,朱依清將那本書放在了劉尚書手邊,她推開門,走出院子。她在院子裡立了好一會,曲遠沒有再回來,她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她唇畔勾起一抹苦笑,她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但還是忍不住難過。她想起以前。
朱依清和曲遠相識以後,曲遠每天都守在她的門口,為她送早餐。
朱依清卻對他很是冷淡,朱依清那時候喜歡峰嶠的溫柔體貼。峰嶠有斷袖之癖,對她一直不甚熱情。但朱依清自覺自己美貌過人,多才多藝,她自忖自己不是個差勁的女子。因為這樣的認知,朱依清自信峰嶠遲早有一天會愛上自己的。
朱依清和峰嶠相約一起遊玩。那一日,春風徐徐,郊外的樹上早已經結滿了青色的果子。朱依清特意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裙,她知道峰嶠喜歡素雅的顏色。怎料峰嶠也約了曲遠?
她站在涼亭裡等峰嶠,遠遠地就看見曲遠和峰嶠並肩而來,巧的是,曲遠也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袍,年少的曲遠正是風華正茂之時,他衣擺漂浮,飄如遊雲,矯若驚龍。
他朝氣蓬勃而又俊逸的臉,把原本風度翩翩的峰嶠也襯的黯淡了幾分。
但朱依清只是淡淡地看了曲遠一眼,她看著峰嶠笑道:“沈大哥,你來遲了。”
峰嶠笑道:“對不住了,妹子,我在路口恰好遇見曲兄弟,來晚了。”
朱依清一看曲遠,展眼,就板起臉。“真是討厭。”
曲遠平日裡口齒還算伶俐,可他一見朱依清生氣,甚是無措,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曲遠臉上的笑容一僵,他木訥地道:“不,我只是....”
沈峰嶠打圓場,“你別欺負曲兄弟年紀小。”
沈峰嶠一語雙關。朱依清不快地冷哼了一聲,但因為挨著沈峰嶠在場的緣故。朱依清也沒再說什麼。
曲遠跟在他們身後,又是心酸,又是無奈。
朱依清變臉真快,對著沈峰嶠就是笑意瑩然,一對上他,朱依清就板起了臉。
但曲遠也無奈,他捨不得打朱依清,也不捨得罵,只能任由她任性。
朱依清指指枝頭的果子,“這海棠果用蜂蜜醃製一下,肯定會很好吃的。”
曲遠一聽,忙道:“我上樹給你摘些。”
沈峰嶠:“別摘了。弄髒你的衣服就不好了。”
朱依清撒嬌道:“我要吃,我就要吃。”
曲遠一聽,大咧咧地笑道:“沒事,沒事,不怕髒。”他飛身上樹,去摘野果子。
曲遠一個少年公子,哪裡幹過上樹摘野果的鄉野之事,但朱依清喜歡。他摘了一堆果子,他用衣服兜住,他雙手捧著衣服,生怕這些野果子掉了下來。
他飛身下來,“撲稜撲稜”一個不慎,很多果子從他衣服上滑落,他抬手就去抓果子,腳下忘了運氣,一個不小心。
“噗通”一聲,他狼狽地摔倒在地上,狗啃泥的姿勢。
曲遠也顧不上疼,他趕緊爬起來,拾撿地上的野果子。
朱依清覺得曲遠真是蠢極了。她嫌惡地道:“別撿了,別撿了,都髒了,我不要了。”
曲遠見她不高興,他微微有些無措,“那個,那個,怪我了。”
沈峰嶠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抓住曲遠的手腕,曲遠瑟縮了一下,他對沈峰嶠的碰觸,心裡不太舒服。
沈峰嶠識趣地鬆手:“依清,你也是的,海棠果很多地方都有賣的,何必折騰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