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她....
曲遠猶豫了一下,抬手敲門,“篤篤。”四周寂靜,他敲門的聲音異常的突兀,但他敲了半天,還是沒人應答。
曲遠更擔心了,他想進去看看她在家沒有,但又怕唐突了朱依清。他在門外躊躇了很久。
“哈哈。你這丫頭真是搞笑。”
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朱依清嬌嗲的聲音:“沈大哥,我只是說實話而已。你笑什麼?”
曲遠心裡一疼,他這才意識到朱依清並沒有和他約好,她想見的是沈峰嶠,不是他曲遠。
曲遠心裡堵的難受,腳步聲逐漸接近,曲遠瞅見一個角落,他快速地躲了進去,這角落裡散發著騷臭的味道。
曲遠有潔癖,從未待過如此骯髒的地方。他不知踩到了什麼,只覺得腳下黏膩膩的。
“沈大哥,明日,我還去找你。”
“嗯。好。”
朱依清溫柔地道:“你明日不許來那麼晚了,我等了你一個時辰,等的眼睛都疼了。”
曲遠心裡一疼,人家成雙成對的,我自作多情幹什麼?
曲遠黯淡地低垂了眼簾,冷風吹來,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咯吱”關門的聲音,沈峰嶠的腳步聲逐漸沒了,他才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他腳下不知黏了些什麼,臭烘烘的,他覺得自己像個喪家犬一樣,垂頭喪氣地往家走。
“篤篤。”以往,後門都會守一個小廝,可,今日,他敲了很久,也沒人來開。
曲遠怒極,狠狠地踹了兩腳門,聽到響聲,小廝趕忙來開門,“您回來了?小的以為您....”
曲遠抬腳就踢,“你個混賬奴才,又偷懶去了。真是王八蛋。”他一腳將小廝踢倒在一邊。
曲遠對下人向來隨和,見他這麼生氣,小廝也不敢說話,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
“小的錯,請您別讓小的走。小的老孃生病了,需要銀子治病呢。”
小廝可憐兮兮地瞅著曲遠,曲遠心中難受了起來,這事也怪不得小廝,他原本也不該沖著小廝發脾氣的。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軟了下來。“你起來吧,別怕。我不會讓你走的。”
小廝站起來,“是小的不好。您也別生氣了。”
曲遠黯淡地看著小廝,“嗯,你去忙吧。”
曲遠徑直回房,回房以後,他蹬掉腳上的鞋,狠狠地甩在一邊,他吩咐人打熱水沐浴,曲遠將整個臉都埋進了浴桶裡,陰暗的水下,緊迫的窒息感襲來,水從他的口中,鼻子裡躥了進去,他猛然抬頭。
“咳咳。”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牽連著心肺疼,他這才覺得好受了點。
“才見一次面而已,何必如此患得患失呢。”
翌日,清晨,曲遠像往常一樣起床。他約了三五好友一起去騎馬。秋高氣爽,很適合騎馬遊玩。
曲遠有潔癖,選馬也喜歡白色的馬。白馬少年,衣袖飄飄,曲遠去了好友家的馬場,這處馬場極大,只是現在這個季節,百草枯萎,一片蕭瑟之氣。
曲遠策馬揚鞭,他的馬就像一道白色的閃電,風馳電擎地奔跑著。
身邊的幾個朋友驚呼道:“阿遠,你別跑那樣快,只是玩玩而已。”
冷風迎面,打在他的臉上,他心中苦悶,坐在馬匹上,飛一樣的感覺讓曲遠舒服很多,他揚鞭,馬就像脫控的箭一樣飛快地跑著。
幾個朋友大聲地呼喊了起來,“慢點,阿遠,慢點。”
曲遠聽不見,他耳邊只有風呼嘯吹過的聲音,他想要飛,飛脫一切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