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揚拿絹帕搽了手，“我走了。”他不敢回頭，他怕這一回頭，就走不了了。
李瑤看著曲清揚匆忙的背影，不覺莞爾，她揉揉發燙的臉頰，將頭埋在枕頭下，這家夥真是壞透了。
李瑤一覺醒來，曲清揚也回來了，他將幾包藥草放在桌子上，“這些藥草是張安送來的，你還得再喝些。”
“我向皇帝告假，他只準了半天。”
他言辭間頗有幽怨之意，他端來小米粥，喂她吃飯，“先喝些粥，省的傷腸胃。”
他坐在床畔，喂她喝粥，李瑤喝了一口粥，迷茫地看著曲清揚。“那個朱依清和曲遠怎麼樣了？”
曲清揚握勺子的手一頓，“這兩個人，杳無音信。上次那事，張家也大受挫折，宮裡的情形也是變了幾回了。倒是陳貴妃完全失寵了，劉淑妃還算得寵，皇後還坐著自己的位置。”
曲清揚將宮裡的情形簡單地敘述了一遍，李瑤撇撇嘴，她對這些沒興趣。
“我不關心這些。”
曲清揚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我以前曾經說過你和別人不同？”
李瑤想了一下，“嗯，你說我的眼睛清亮和別人的不同。”
曲清揚笑道：“我覺得你的眼睛一直很亮，你的性子也和別的女人不同，這世上的大多數人先看見的是名利權勢，而你的性子卻從未在意過這些。”
李瑤擰著眉頭想了一下，“嗯。我一直追求的都是平淡安穩，我想要的不過是一日三餐的富足。而你雖然出身好，你也追求過錦衣玉食這樣虛榮的東西。”
曲清揚衣著樸素，吃食一直都很簡單。確實如此。
李瑤笑道：“其實我們是一路人。”
“是呀。”曲清揚放下空碗，他捏住她的下巴，“我們是一種人，所以才能走到一起。才能....”
他的手揉她的唇瓣，李瑤推了他一下，“昨天弄了很多次。我腰疼。”
“我揉揉就不疼了。”
“不，不要。你怎麼一天到晚都想著這事。”
她推不開他，“憋了一年了，我身體健康，正值壯年。”說著，曲清揚，就沉了下去。
磨磨蹭蹭的，李瑤在床上賴到下午，才起床。
曲清揚去會客室議事了，曲清揚似乎很忙活，他一下午，接近了好幾撥客人。
府上還有很多家務事要處理，曲清揚在會客室，就有人把一摞要看的賬目放在了臥室的外間，李瑤穿好衣服，她翻看了一下賬目。府上可能有喪事的緣故，府上的開銷很大。
也不太對，李瑤又把賬本往前翻看，她發現這一年來，開銷是以前的三倍。
名貴藥材買了不少，還有酒的開銷也增大了，但這些還算好。剩下的雜役，廚房亂七八糟的東西開銷大的驚人。
買肉菜花了不少錢，按照價格估算，這個價格夠賣五千頭豬了，以往曲家每年也就買一百多頭豬，就夠吃了。
這麼大一筆開銷，李瑤撇撇嘴，放下賬本。她在賬本上勾畫了幾下。
想來這一年，李伯被下了地牢，曲二叔身體不濟，她也不在他身邊，他定是焦頭爛額的，辛苦極了。
曲清揚見她正埋首賬目，“這一年開銷有點大。我每月都給在京中的兵士遺孀發撫恤，菜肉之類的也會買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