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揚手臂用力一託,將她託舉起來,讓她更緊地貼在自己身上,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眼睛,他的眸子裡燃燒著兩團小火苗。
她的頭貼在他火熱的胸膛上,她伸手去摸他的臉,他的臉部輪廓,李瑤臨摹了無數遍,她的指尖慢慢地臨摹著,和一年前相比,他瘦了很多,他的臉頰深深地凹陷,高聳的顴骨。曲清揚湊近她的耳邊,咬牙切齒道:“把這一年發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訴我,不然....”
他促狹地眯起眼睛,“不然你就在床上躺著度過吧。”
李瑤輕聲道:“我慢慢地告訴你,只是現在。我想下來....”
曲清揚從齒縫裡迸出兩個字,“不許。”
李瑤面露難色,“可是被人這麼看著,不好吧。”
曲清揚順著李瑤的視線,這才看見劉能雙手抱臂,斜倚著門框,眼中帶著戲謔的笑意,就這麼瞅著兩人。
李瑤小臉紅透,曲清揚冷冷地掃了一眼劉能,“給我滾遠點。”
劉能壞笑道:“春意盎然的景色,我得多看會。”
曲清揚:“找死嗎?”
劉能嬉笑道:“我給您兩位關上門。”門快要關上的時候,劉能笑道:“老曲,悠著點。”
曲清揚微帶胡茬的臉輕蹭她的鬢角,他溫熱的大掌落在她肌膚上,他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身體。
他看了一眼屋內的床榻,“你晚上住這裡?”
李瑤嗯了一聲,曲清揚惱怒地輕哼了一聲,將她打橫抱在懷裡。
“不許睡人家的床鋪。我們回家。”
李瑤低聲道:“那個,那個我得和張大哥告別呢。”
“不許。閉嘴。”
曲清揚不由分說地將李瑤抱在懷裡,他絲毫不顧及路上行人的目光,抱著她走出客棧。
這一路抱著走,李瑤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上,她覺得這個曲清揚真是瘋了,這樣一路走著。眾人就像怪物一樣看著他們。
回到曲府,下人們見曲清揚抱個女人回來,都不敢低垂了眼簾,不敢多看一眼。
曲清揚喘著粗氣,將李瑤丟在床上,他翻身壓下,盯著她的眼睛,咬牙切齒地道:“我氣消了。”
李瑤自然知道他為何生氣?兩件事,剛才再見他的時候,她調皮了那麼一下,沒有直接沖上去,抱緊他,告訴他,她回來了。
第二就是她沒第一時間來曲家找她,而是去了張安哪裡。
“不來找我,還抱著別人家的孩子,還給她,你真是皮癢。”
曲清揚直接沖了進去,不給她留任何回嘴的餘地。
曲清揚終究是不忍,他慢慢地,輕柔地動了起來。
李瑤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趁著這個間隙,她輕描淡寫地道:“我本以為自己快死了,沒想到竟然又遇見了張大哥,他帶著我一路找藥,他那時候已經成親了,他帶著妻子來到京城。邊為我治療邊開店做生意。”
曲清揚動作一頓,“這一年,你一直都在京中?”
李瑤:“嗯,呃”李瑤從喉中輕嗯了一聲。
曲清揚怒不可遏,“為何不來找我?你可知....”曲清揚喉中一哽。
曲清揚眼中微微有了水汽,李瑤捧住他的臉,愧疚地看著他,“我也沒辦法。千面紫這種毒很難解,張大哥也是嘗試的,我幾乎吃遍了所有草藥。”
“很疼。”曲清揚心疼地看著她,說是要保護她,可她跟著他,吃了太多的苦。幸好老天垂憐。若不是老天垂憐,曲清揚的心口處猶如被刀子紮了一下一樣,疼的厲害,他更緊地抱住了李瑤。
起初,張安用的藥都是毒藥,死馬當做活馬醫,以毒攻毒,李瑤痛的脫掉了一層皮,真的脫掉了一層皮,那毒藥是讓人痛到骨頭裡的,李瑤的臉上掉了一層皮以後,骨頭也痛,後來扭曲變形了,卻成了今天這副樣子。
曲清揚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她的臉頰,“你也不想想,我怎麼會嫌棄你呢?哼,不來找我。”
“不,這種毒藥治癒的希望很小,我只是想著,如果....”
曲清揚堵住她的唇,嚥下了她餘下的話,輾轉纏綿,濕漉漉的吻。吻畢,曲清揚才在她耳邊低聲道:“沒有如果。永遠不要說如果。”
曲清揚將她抱在懷裡,她的頭枕在他的胸膛上。“這一年,有多苦,一點一點告訴我。”
李瑤本不想回想,可曲清揚執拗地道:“若想讓我安心,就說出來。”
李瑤低聲道:“我趁亂離開京城以後,我以為自己快死了。我都沒了呼吸,恰巧遇見了張大哥,他強行地將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