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聲音無恙，李瑤這才放下心。“你們回京以後，可以去京中找個媒婆。聽說媒婆介紹的姑娘素質很高的。”
李瑤即興胡扯，幾個士兵卻來了興致。“那個媒婆介紹的好。”
李瑤隨口就說，“找你們將軍，他很熟悉這方面的行情。”
幾個士兵這才聽出李瑤還是揶揄曲清揚的，他們都笑道：“嗯呀。會京城以後，我們可要天天跟著將軍，找個好看的媳婦。”
曲清揚的下唇已經咬出了血，他痛的也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李瑤聽不到他的回應，幾個士兵卻道；“你說的也對，我們將軍就是有魅力。有次，打了勝仗，有兩個姑娘偷偷地跑到他房間。唉吆喂這個晚上，我們可是聽了一個晚上.”
李瑤聞言一愣，她氣哼哼道：“就說了，你們將軍認識很多姑娘的。”
幾個兵士笑道：“我們聽那個姑娘罵了一個晚上，曲將軍一見她來，就躲到了劉將軍的帳篷裡，躲了一個晚上。”
李瑤一臉黑線，心中卻暖意升騰，這幾個士兵只是怕她擔心，所以才不停地和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好半天，馬旭才出來。他抹去額上的汗水。李瑤趕緊進去，只見曲清揚嘴上都是血，他的傷口還在滲血。
他滿臉都是汗，他虛弱地看著李瑤，“一點小傷。”
李瑤想罵，卻又心疼。他肩膀上的皮肉被匕首生生地剜了下來，李瑤光是想象一下，就覺得疼。
可，曲清揚卻笑著看著她，李瑤又氣又心疼。她也無可奈何，曲遠給她的點心，她都帶在身上，她拿出一塊芝麻點心送進他嘴裡。
曲清揚吃了以後，看了一眼洞外計程車兵，“這天很冷的。他們帶的幹糧用火烤烤吧。”
李瑤：“嗯。”李瑤替他穿好衣服，對洞外喊道：“把你們的幹糧拿進來。”
“不用，我們都是粗人，沒事的。”
李瑤怒道：“趕緊拿進來，要是不聽話，你們將軍就不給你們找媳婦。”
曲清揚差點噴出嘴裡的點心，他壞笑著看著李瑤，李瑤小臉一紅，士兵們聽話地將幹糧遞了過來，這黑乎乎的饅頭，硬邦邦的。李瑤看著這饅頭。曲清揚解釋道：“軍中吃的都是這種食物。”
李瑤心疼道：“這還不如我在宮中吃的剩饅頭呢。”
“剩饅頭？”曲清揚的目光驀然銳利，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李瑤，李瑤自覺失語，她不該說這件事的。她笑道：“我只是舉個例子而已。我沒被欺負。”
曲清揚還是看著她，他盯著她的眼睛。李瑤這才低聲道：“只是中間有誤會。婉婷是個善良的人。”
曲清揚蹙蹙眉頭，他冷聲道：“回京以後，我們該好好地算賬了。”
李瑤心裡一驚，她清亮的眼睛滿是擔憂。“朝中似乎變動很大。”
曲清揚冷聲道：“我知道。我的這些兵士在這裡流血犧牲，那些個人卻一門心思的鈎心鬥角。”
李瑤咬咬下唇，沒再說話。她將烤好的饅頭遞給外面計程車兵，他們就著鹽巴算是吃了一頓飯。
這外面都是雪，他們渴了就吃一口雪在嘴裡。李瑤想燒水，這裡卻沒有可以燒水的器皿。
曲清揚舔舔結著血痂幹涸的嘴唇。李瑤從外面挖了一塊幹淨的雪，塞進嘴裡，待雪化成了水，她輕輕地送進曲清揚的嘴裡。
曲清揚趁勢將她擁在懷裡。他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以前真是蠢，一直謹慎膽小，一方面防著皇帝的猜忌，另一方面還要應酬那些不相幹的人。如今想來，我真是荒唐，我該拿出點決斷力的。上次，我詐死，陳家仁那個沒本事的小人，殘害了我不少的兄弟。”
李瑤如今很理解曲清揚的同袍之義，同生共死，這感情深厚過親兄弟的。李瑤已經理解了曲清揚的心思了。李瑤在他耳邊低聲道：“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