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將點心擺放在娘親的墳頭，娘親是個好人，她一直信奉賢良淑德，對丈夫盡心盡力，甚至是沒自尊地屈從。
李瑤磕頭之後，她看著娘親的墳墓，不過一個土包而已，她仰頭看著天空，用力地眨眨眼睛，淚水黏在她的睫毛上。
娘親肯定是不願意看見她哭的，李瑤凝望著娘親的墳墓，眷戀地看了好一會，這才轉身下山。
她剛走下山，就瞅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正立在山口，向上張望。李瑤心裡一熱，這世上，還是有人惦記她的。
李瑤快走了兩步，迎了上去，陳子恩一見她，責備道：“你也真是任性，一個人瞎跑什麼。”
李瑤嬌嗔道：“對這裡我很熟悉，沒什麼的。”
陳子恩隨手替她裹裹身上的鬥篷，“鼻子都凍紅了，我們回去吧。”
李瑤：“嗯。”
“師傅，你挖到藥材了？”
陳子恩淡淡地“嗯”了一聲，“你和李花兒的娘親吵架了？”
李瑤也覺得自己剛才沖動了些，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聲辯解道：“她罵小紅，我實在忍不住。”
陳子恩不快地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你就這點出息，罵就罵了，師傅有能力護你，別說一個李花兒，就是欣悅郡主惹了你，師傅也會護你的。”
李瑤心裡一熱，她不是個仗勢欺人的，她真是見不得小紅被羞辱。小紅已經死了，她....
李瑤故意道：“我以後可就狗仗人勢。四處欺負人了。”
陳子恩蹙蹙眉頭，他一本正經道：“呵，狗仗人勢，這成語用的真好。”
李瑤自覺失語，她嬌嗔地跺跺腳：“師傅，您真是壞透了。”
陳子恩笑道：“哈哈，這是你自己說的。”
李瑤這才想起，“師傅，你怎麼知道我和大伯母吵架了。”
陳子恩厭惡地皺皺眉頭，“這村子裡的女人真是夠閑的，我在地裡挖藥材，聽到溪邊的農婦在討論，說什麼大伯母被曲家的女子罵了之類的。我就想到了是你。”
李瑤瞭然，“這村子裡原本也沒有什麼秘密。”
陳子恩覺得有必要提醒她，“這話要是傳進曲清揚的耳朵裡，你打著他曲家的旗號，也不知道他會作何反應？”
李瑤倒沒想到這個問題，她此刻有些擔心了，曲清揚是個大男人，他不喜歡把家裡的事到處說的。
但李瑤只是撇撇嘴，“管他呢？”
李瑤剛進門，一個家僕就走了過來。“將軍讓您去趟書房。”
陳子恩對她使了個眼色，得了，說什麼來什麼。
進書房以後，家僕有眼色地關上門，房間內獨留李瑤和曲清揚，曲清揚正坐在案前翻看一本畫冊。
隔著書案，曲清揚專注地翻看畫冊，屋子裡安靜的只能聽見紙張翻動的聲音。李瑤的雙手緊絞著衣角，她以為曲清揚故意這麼晾著她，讓她反思。李瑤主動打破了沉默，“你生氣了？”
“嗯？”曲清揚抬眼，淡漠地看著她，李瑤小臉微紅，她低聲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她實在說話太難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