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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揚夢中所出現的一切，都是她曾做過的。
他的睡顏比剛才放鬆了很多，整張臉繃的沒那麼緊了。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欞的縫隙溜了進來，淡黃色的陽光薄薄地籠罩在他的臉上，形成一層迷離的光暈。
李瑤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臉，但她的手在半空中懸了一下，指尖微微一曲，就縮回了手。她生怕她的碰觸會再次引起他的戒備，李瑤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他英挺的眉毛，他緊閉的雙眼，高挺的鼻子，他的鼻翼微微地動著，嘴唇緊抿著。
她貪戀這樣的靜謐，她跪坐在塌邊，看了他許久。
她想起他夢中夢到的一切，忽地笑了。
她要把他夢到的一切都畫下來，想到此，她悄聲起身，她坐在案前，除了那齷齪而又難堪的那件事，她將他夢裡所有的事情都畫了下來。
這一覺，曲清揚睡的綿長，他睜開眼睛，看見李瑤正埋首作畫。
他睡眼惺忪地瞅著李瑤，李瑤低垂著頭，她的頸項微微低垂著，她的側臉弧度完美地展現在她眼前。幾縷發絲調皮地垂落，這發絲輕輕地碰觸著她的臉頰。
她握著筆，靈巧地在紙上描畫著。
曲清揚見她專注，他輕聲起身走到她身邊，她正在畫一幅畫，一個女子立在梅樹下。
曲清揚看著畫上的女子，勃然大怒。
“刺啦”一聲，他奪走案上的紙張，因為用力過猛，那張畫被撕扯成了兩半。李瑤心裡一緊，趕忙站起身。
“將軍，將軍，我....”
曲清揚的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他的目光如刀一樣冰冷，李瑤心裡一顫，她不懂曲清揚為何生氣？
“你居然認識這個賤人？”
李瑤看了一眼畫上的自己，曲清揚的夢裡那個李瑤是沒有臉的。
李瑤緊緊手指，迎著他冷厲的目光，“這姑娘怎麼招惹將軍了？”
“哼。”曲清揚從鼻翼間冷哼一聲，“這個賤人害死我的孩子，害的我夫人流産。你居然認識她？”
他的目光如開刃的利劍一樣盯在李瑤臉上，李瑤迫於他眼中的殺氣，竟然急中生智，隨口編造出了謊言。
“這女人是我的一個病人，也是我唯一認識的一個農女，我實在想象不出將軍夢中的女子長什麼樣子，就把她畫了上去。”
李瑤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曲清揚目光陰狠，冰冷的聲音，“真的？”
李瑤仰著頭，毫無懼意地看著他，“真的。”
曲清揚眸子裡的殺意斂起，目光依然冰冷。“你若膽敢撒謊？”
李瑤佯裝惶恐道：“您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撒謊。您可以派人去查。”
曲清揚丟下畫紙，“我討厭這個女人，以後不許畫她。”
曲清揚丟下這句冷冰冰的命令，李瑤恭順道：“絕不再畫。”
曲清揚像是滿意了，他轉身就走。李瑤心裡一緊，今日，他若生氣了，以後不見她，該如何是好？
李瑤著急地拉住他的衣袖，“將軍，您....”
“哐當”一聲，曲清揚用力一甩手，李瑤摔倒在地，她的頭不小心撞到了椅子腿。
她顧不上疼，慌忙問道：“將軍，您明日還來治療嗎？”
他一隻腳已經踏出門口，他腳步一頓，頭也不回，“明日，我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