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軟怕硬，大伯母真是沒品。陳子恩瞥了她一眼，“我會派人去查的，若是沒有好好地安置這對父女。我饒不了你。”
陳子恩轉眼，溫和地對李瑤道：“咱們走吧。”
李瑤蹲下身子，扶起兩父女，從荷包裡掏出一些散碎的銀子塞進老人手裡。
老人顫抖著手，“不。不，我不能要。”他還在驚嚇中，他哆嗦著嘴唇，道謝：“謝。”
李瑤擺擺手，“不用謝了。我們先走了。”
臨走前，她惡狠狠地剜了大伯母一眼，大伯母忙低垂了頭。
李瑤和陳子恩並肩而行。她調侃道：“你狐假虎威的樣子，真是好看。”
陳子恩蹙蹙眉頭，“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打著陳家的名號。”
李瑤笑道：“你這是做好事。”
陳子恩沒有接話，他只是擰著眉頭，慢慢地走著。
李瑤見他有心事，也不說話，懷恩寺一隅偏僻的小巷子裡。進了院子，陳子恩怏怏不樂地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
李瑤坐在他對面，手托腮，看著他。
看得久了，陳子恩：“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李瑤沖著他眨眨眼睛：“我只是看一尊多愁善感的石像而已。”
陳子恩翻了個白眼，“我只是很發愁，我想不通人性之惡。”
李瑤懂他的意思，但她卻懂一個道理。“你是想說我大伯母欺軟怕硬，她本該善良的。”
陳子恩眼睛一亮，他笑著看著李瑤：“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我只是想著村婦該淳樸善良的，怎會那樣惡劣，有了點勢力，就去欺負弱者。”
李瑤緊蹙著眉頭道：“確實是惡劣。只是不同的出身會養成不同的性格，米有百種，人就有千樣。這世上有壞人，才能襯托出好人的存在。”
陳子恩沉思了一下，誇贊道：“你倒是通透。”
李瑤抿唇一笑，不再扯這話，這是個無解的事情，討論多了，也無益處。
“師傅，我們晚上吃什麼？”
陳子恩一拍額頭，“我把這事給忘了。我忘了買菜了。”
李瑤撅嘴道：“這麼大的事，您也能忘。真是服了。”
陳子恩笑道：“街口有家面攤，他家面很好吃。”
“那走吧。”這家面攤的老闆顯然和陳子恩很熟，“老樣子。來兩碗嗎？”
陳子恩笑著點點頭。老闆先端上來兩個鴨頭，還有兩個鴨爪。“送的。”
香噴噴的鹵味，李瑤食指大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