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陳子恩畫那幅江山圖的時候,她只覺得大氣磅礴,她還沒想到霸氣這個詞。
俯瞰江山的氣勢....李瑤心中一凜,俯瞰江山?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合上書本,趴在枕頭上,她的手指輕輕地撥弄著書本的封面。
大概,可能...李瑤覺得自己想多了,陳子恩怎麼可能有那樣的念頭呢?不像,真的不像。李瑤覺得自己這個念頭實在太可怕了。
李瑤不再想這個了。她手撐著床,從床上艱難地翻身下來,她立在案前,拿起畫筆,畫畫。她臨摹那幅山水圖,她畫了好一會,左看右看,都覺得不滿意。她索性畫起了自己最擅長的人物圖,她想象了一幅宴席圖。
李瑤畫筆下的人物已經有了靈魂,她下筆很快,畫完,她忽覺很遺憾,她喜歡山水圖的氣魄,可就是畫不出來。線條,她勾勒的不差,可就是沒畫出山河的秀美,她覺得自己畫的山河看上去很憋屈,沒畫出自然風光的神韻。
畫別的,李瑤倒也得心應手,唯獨這山水風光,她總是覺得差強人意。她手託下巴,細細地端詳著自己畫的人物圖和山水畫,看了好一會,她才明白為何她畫的不好了。身邊的人物很多,她只需要仔細觀察,日久,就可以畫出神韻。可,她很少出門,見過的景色有限。
沒有見過這樣景色,只靠臨摹,自然難得它的神韻。
李瑤看著窗外,皇宮外的天地更有風韻,比如黃山、泰山、嵩山,那樣的雄偉壯麗,她只在畫冊上看過。
看來,當好一名畫師,還需要走更多的路。
畫畫對她很重要,但沒有曲清揚那麼重要。她暫時先把成為畫師的理想放在了心中,她現在最想要的是能和曲清揚早日團聚。
曲清揚給了她選擇權,其實她的心裡早就認定曲清揚,此生非他不可。只是眼下...她幽怨地看著窗外,陰差陽錯的,很多事情已經不同了。
李瑤複又埋頭描畫。一個宮女進來,一見李瑤在畫畫,她急道:“李女官,您不要這樣折騰自己,您身上的傷才剛好。”
李瑤故意嗔著臉,呵斥道:“你不要大呼小叫的,我只是畫畫而已,一點小傷而已。”
小宮女差點哭出來,“您知道的,知道的,那個誰會責罰我們的。”有了上午的教訓,小宮女不敢說出曲清揚的名字。
李瑤無奈地皺皺眉頭,這曲清揚禦下真夠嚴格的,竟把一個小姑娘嚇成這樣,她以後得提點一下他,不能太嚴格,太嚴格容易失去下屬的心。
李瑤笑道:“別怕,我不說出去,他不會知道的。”
小宮女:“您不說,曲將軍也會知道。在這畫局中,還有我們也不知道的眼線保護您呢。曲將軍安排的很周全。”
李瑤心中一熱,不覺有些動容,“難為他這麼上心。”
也對,她一個身份低微的小宮女,遇見這麼多事,每次都能逢兇化吉,若是曲清揚背後不周旋,她如何逃脫?
李瑤放下畫筆,“我很久沒活動,渾身難受。我在屋子裡散散步。你不用擔心 的,有事,我替你兜著。”
小宮女還要再勸,李瑤冷臉,小宮女不敢多話。
李瑤在屋子裡慢慢地來回踱步,曲清揚送來的藥也是極好的,不過才五日,她背上的棒傷好的差不多了。
她走了好一會,她抹去臉上的汗珠,自嘲地撇撇嘴,她還真是個閑不住的,歇幾日,全身骨頭疼。
李瑤舒展了筋骨,複又站在案前看畫冊。
李瑤剛翻開畫冊,就聽見“咚”的一聲響。李瑤頭疼地皺皺眉頭,曲清揚用這招真是百試不爽。
曲清揚翻窗進來,他不滿意地挑挑眉毛,“你的傷害沒好徹底,就下床。小心留下毛病。”
李瑤扯住他的衣袖,撒嬌道:“人家躺的都快發黴了。就想起來活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