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揚皺皺眉頭,“唉。大嫂這潑辣性子,我真是沒辦法。喬兄是個明事理的,也幫過我,我也不好意思徒增他的煩惱。”
李瑤無奈地撇撇嘴,“那你就聽著吧。”
“相公,你們放開我相公。”李花兒梨花帶雨地哭著,跑了進來。
李瑤心道:這出戲倒也精彩。
李花兒趕忙跪在喬香面前,李花兒可憐巴巴地看著喬香。“姐姐是我不好,你別罵相公了。都怪我這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惹您生氣了。對不起。姐姐。”
李花兒邊哭邊求情,煞是動人,煞是可憐。曲清揚只是默默地看著,李瑤卻覺得這出戲著實精彩,宮內爭寵,招招見血。府內爭寵,好戲連臺。
李瑤忽覺煩躁,曲清揚身邊還有欣悅郡主,兩女共侍一夫,若有一日,她和欣悅爭寵,會不會也是這般難堪?
李瑤忽覺自己想多了,曲清揚和欣悅應該只是個意外,欣悅別有所愛,他們二人之間只是有了孩子的牽絆。
孩子的牽絆?孩子的牽絆可是一生的牽絆?虞朗已經死了,欣悅和曲清揚有了孩子。
亂糟糟的心思凝結成了一團,她的矛盾和糾結複又浮上心頭,她暗惱自己心軟,如果不心軟,她和曲清揚已經斷了,也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了。可,她承認她對曲清揚根本沒有抵抗力,四個月的冷漠,四個月的痛苦,可一見曲清揚,她曾經所有的堅持都變成了軟弱的妥協。
李瑤情思凝結之際。只聽到李花兒尖銳的叫聲,“你,你。”
喬香狠狠地踹了她的肚子,喬香忽然出手,眾人都沒防備。李花兒下意識地護住肚子,喬香還要打。
曲慶書眼疾手快地扯拽住喬香的頭發,用力一甩。“嘭”的一聲,喬香狠狠地撞在了樹上。
曲清揚只是淡漠地看著,“都給我住手。成何體統,我曲家的臉面都被你們丟光了。”
喬香披頭散發地地上爬起來,她臉上沾滿了泥土,唇畔還掛著血珠子,她雙眼血紅,她就像一隻猙獰的猛獸,她朝著曲慶書就撲了過去。曲慶書正抱著李花兒噓寒問暖的,曲慶書趕忙松開了李花兒,他和喬香廝打在一起。
喬香就像一隻抓狂的野貓一樣,在曲慶書的臉上抓撓,曲慶書臉上血痕累累。
曲二叔和曲清揚對視了一眼,曲遠一個箭步沖上去,拎起曲慶書的衣領將他拎到了一旁。喬香不甘心,她還要撲打曲慶書。
二嬸上前一步,拽住喬香的手臂。曲慶書的衣服被喬香撕扯壞了,滿臉的抓痕,喬香也好不到哪裡去?臉上捱了好些個耳光,這會子又紅又腫。
曲遠看了一眼曲二叔,曲二叔無奈道:“把他們送回房吧。”
曲清揚和曲二叔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無奈。李瑤倒是理解他們兩個,這世上大多男人可以建功立業,可以遊蕩官場,對外交際左右逢源。
但他們是大男人,對宅內這些散碎、不見臉面的家務事,並沒有太好的主意。喬香這人潑辣,曲清揚身為小叔子,不能多說。這當丈夫的曲慶書也是個不爭氣的,曲清揚和曲二叔都無奈。
戲文中唱的家教嚴格之類的只能對明白起作用,像喬香和曲慶書這種糊塗人,根本沒作用。
曲清揚睨了在場的下人一樣,“都散了吧。”
下人們不敢多停留,這才都去了。李瑤跟著曲清揚進房,曲清揚:“對不起。”
李瑤訝異地看著曲清揚,曲清揚面露赧色,“我不該強迫你的。我只是想著我和欣悅沒什麼感情,我心裡只有你一個,我就想著讓你回到我身邊。可我忘了一件事,她懷了孩子。”
李瑤心口一疼,她低垂了眼簾,曲清揚將她的小手放在掌中,“阿瑤。那個李花兒懷孕了,她是妾,我和欣悅可是明媒正娶的,盡管中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但她正妻的身份....”
李瑤抬眸看著曲清揚,她若嫁給曲清揚也得作妾。
曲清揚愧疚更深了,“我真是個混蛋,我只想著我自己,我從未想過,你若再跟了我,你的處境。若是你生下孩子,你和孩子的身份都低她一等。曲家的家業按照祖規,你的孩子是不能繼承的。我若不在了,你的孩子該如何自處 ?你比我小十歲,你又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