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拂袖而去。蛇院是個什麼地方?李瑤記得,桂花聽見蛇院時的反應?蛇院那地方竟比死還可怕嗎?想到此,李瑤深看了一眼那位不想熟的宮女,她不知道那宮女的姓名,但見她了無懼意,她覺得這宮女好大的氣度。
李瑤只覺得頭皮發麻,她看著坑裡數萬條蛇密密麻麻地糾結在一起,花蛇、青蛇、綠蛇,這些蛇惡毒地吐著蛇信子。
蛇坑裡還殘留著白骨。
“各位,直接殺了你們,不過一刀子的事,可要是把你們扔進蛇坑裡,這蛇呀,會慢慢地爬進你們的身體裡,在你們的身體裡撕咬,看見什麼咬什麼。這些滑溜溜的小東西還會順著你們的骨縫裡。那滋味,真是….”
太監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李瑤不寒而慄,她看了一眼身邊的春華,春華臉上沒見驚恐之色,她卻是一臉的好奇。
李瑤心道:這丫頭倒是有些膽色的。
秦嬤嬤指著小順子,“你說實話,若是不說…”
小太監癱軟在地上:“奴才說的句句屬實。”秦嬤嬤又看向了李瑤,“奴婢昨晚一夜未起夜。”
春華忙道:“奴婢作證。”
秦嬤嬤冷淡地看了一眼那個宮女,宮女也忙跪下:“奴婢說的也是實話,他伺機報複。”
三人皆說小順子撒謊,秦嬤嬤對著侍立一旁的兩個太監使了個眼色。兩人迅速地抓住小順子,小順子懸在蛇坑邊上,他的手在空中無助地攀抓著,他面無血色,口齒不清,語無倫次道:“奴,才….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那個宮女面如土色,李瑤心中惶恐,但她面色還好。
春華至始至終面色如常,兩個小太監抓住小順子的腳踝,小順子的發頂幾乎已經貼上了蛇堆。
小順子失聲尖叫,尖細的嗓音破了音。“奴才,才真話,真…”小順子驟然沒了聲響,兩個太監將他拽了上來,重重地丟在地上。
其中一個太監用腳踢踢小順子,“真是個沒出息的。端盆涼水來。”
一盆涼水都兜頭潑下,小順子睜開眼睛,他幾乎是哭出來的,“奴才沒撒謊,真的真的…”
一直冷眼瞧著的秦嬤嬤開口道:“好了,嚇成這樣還不改口。你們三個…”
秦嬤嬤冷冷地看著李瑤,兩個太監向前一步,一人一側架起李瑤,頭朝下,李瑤大腦充血,她反而不怕了。
坑底的蛇纏繞在一起,鮮紅的蛇信子李瑤的眼前晃動。李瑤閉上眼睛,她寧可死,也要保護曲清揚。
李瑤有這樣的決心,她只是閉著眼睛。
“奴婢並沒撒謊,這小順子為了保命,什麼話都敢說。”李瑤聲調微微有些顫抖。
秦嬤嬤冷笑道:“今個真是巧了,兩個都是是不怕死的。”
兩個太監抓住李瑤的腳踝,蛇信子舔過李瑤的手指,冰冷陰毒的觸感,數條蛇張開了嘴,李瑤只覺得臉上一陣痛麻。
她眼前一黑。臨昏迷前,李瑤眼前晃過一個黑影。她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不,不,曲清揚不能在這個時候現身。
李瑤驚悚地發現自己走進了一片絕境,四周都是蛇,蛇…巨大的驚恐讓她窒息,她不敢睜眼,不敢看。
“醒醒,阿瑤,阿瑤,醒醒。”
“阿瑤,阿瑤。”只有曲清揚會這樣喚她,不,不,李瑤緊張地四處張望,她看不見曲清揚,只聽見曲清揚的聲音。曲清揚也深陷險境,李瑤幾近絕望,她可以死,但她不要曲清揚死。“阿瑤。阿瑤,醒醒。醒醒。”
李瑤循著聲音的來源,奮力地睜開了眼睛,她眼前模糊,隱隱約約地看見一張人臉。
她忽然鬆了一口氣,這不是曲清揚。這是…
曲遠見她睜開眼睛,“唉,你總算醒了。”
李瑤困惑地看著他,“你,你…”
曲遠默了一瞬才道:“我承認是我和你在一起幽會的,”
李瑤有氣無力道:“你為何要認?你若認下了,我說不清楚了。”
曲遠任性道:“說不清楚就說不清楚吧。你什麼也不用說,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