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瑤，他剛才對我，我從未想過男人會壞到這般田地，他明知道我懷孕，還對我…我掙紮了半天。他就是不肯放開我。”婉婷極為小聲地道：“那種屈辱感讓我很難受，我有些後悔了。”
李瑤沒說話，“你被關進浣衣局的時候，我哥哥恰好出了問題，我就去求他。主動投懷送抱，那滋味…”
婉婷忽然不說話了，李瑤知道婉婷和他在一起只有屈辱。
“其實剛開始我說要進宮，主要還是因為我父親，我父親這些年一直鬱郁不得志，而且陳家仁三番五次地找茬。我也沒辦法的。”
李瑤沉默地聽著，黑暗中，她只聽見婉婷的低聲啜泣。
“我表格那人性格溫柔，對我也好，我們兩個從小到大….”婉婷陷入了漫長而甜蜜的回憶裡。
李瑤只是靜靜地聽著。皇上帶給婉婷太多的痛苦了。
天矇矇亮時，李瑤才睡著，不過打個盹的功夫，李瑤就醒了。李瑤起床為婉婷打了洗臉水。
婉婷用絹帕搽了臉，經過昨晚的折騰，她更沒精神了。
“聖旨到。”李瑤趕忙扶起婉婷，跪在地上接旨。
一堆話下來，不過是斥責婉婷伺候不周的，將婉婷從嬪降為最低等級的良人。
李瑤扶起婉婷，婉婷倒不覺得有什麼難受的，只是溫順地雙手接過聖旨。
屏退四下，婉婷才恨恨道：“他厭惡了我，一輩子不來才好呢。”
李瑤只是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李瑤輕聲撫慰她，“你別氣了，你也不在乎名分的。”
婉婷：“我確實不在乎這個。我只是越來越厭惡他，就有氣了。”
李瑤低聲道：“言多必有失。”
婉婷這才頓住話。“我也知道要謹慎，可我這些時日，總是按耐不住地煩躁。”
李瑤笑著撫慰她，“大概是孕期的緣故。你也不能憋著氣。”
婉婷感激地看著她：“當日，我母親說了我父親的難處，我當時也是想著為表格報仇，二是想著幫幫父親。我就決定進宮，當時恰好曲遠來求我，我幸好把你帶進來了。不然我真的是孤立無援…”
她緊緊地握住了李瑤的手，在宮中，她們只能互相依靠。
李瑤拿了婉婷的玉牌去拿安胎藥。
李瑤取了藥往回走，迎面恰好遇見了曲遠和幾個侍衛，那幾個侍衛裡也包括虯髯侍衛。
曲遠假裝無意地輕咳一聲。李瑤看了他一眼，兩人目光一觸，李瑤心領神會。
李瑤昨日兩人見面的小角落。
曲遠看看四下無人，“我命人悄悄地安葬了嫣貴人。”
李瑤感激地看著他，“多謝你了。”
曲遠低聲道：“你和我客氣什麼？我還擔心你會挺不過去呢，沒想到你今日好了很多。”
李瑤眼神一暗。“我對小紅終究有愧疚，她要不是為了幫我，也不至於….”她喉中一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