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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妃掃了一眼李瑤:“將這個奴才帶去浣衣局,本宮聽說那裡需要漿洗的丫頭。”
婉婷:“不行。她是我的人,我不準許….”
陳妃柳眉一挑,“敢在本宮面前自稱我,大不敬。掌嘴。”李瑤忙道:“奴婢願意去浣衣局,求娘娘饒了若嬪吧。”
李瑤覺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硬碰硬的好。
陳妃冷笑道:“算你識時務。”
李瑤憐憫地看了一眼狼狽地趴在地上的婉婷,婉婷回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安心。
李瑤知道婉婷外柔內剛,不是個輕易能被打倒的女子。
浣衣局也就是負責宮內的漿洗。李瑤出身農家,平常也做慣了漿洗之類的家務。她以為洗衣服會是件很簡單的事。
她沒想到宮內的浣衣局居然這樣的辛苦,晨間四點一直做到子夜一點。宮中彷彿有洗不完的衣服和被褥。而且有些衣服要洗的看不見一絲瑕疵。
這工作的難度和強度超乎尋常的艱難。李瑤望著一盆子絲綢的絹帕,忽覺自己頭腦太簡單了。
她就是一個農女,她當初進宮時,想的也簡單,只要扳倒陳妃就行了。可,陳妃仰靠的是皇上,光憑婉婷的美貌和小心機,扳倒陳妃,實在太艱難了。
但她為曲清揚報仇,是她的信念。她勢單力薄,眼下只能忍耐著。等到婉婷得勢那天,她才有報仇的機會。
這些絹帕看著輕巧,但漿洗起來。其實,很困難。這些絲綢絹帕很精美,不能太用力,太用力揉搓會讓絹帕脫絲的,不用力揉搓,上面的汙漬,又洗不幹淨。
李瑤想起畫畫時,那些輕柔的線條。她小心翼翼地揉搓著。
李瑤洗完一盆絹帕,她將絹帕搭曬在繩子上。
“吃飯了。”
“哐當”一聲,一木桶的米飯被人重重地丟在了桌子上。李瑤是個飯量少的,但她還是吃不飽,這些浣衣局的女工除了漿洗還要幹些搬運的粗活,力氣都大的驚人,飯量也大。
李瑤剛走到桶旁,桶裡只剩下幾口米飯了,她將桶邊刮幹淨,舀了一勺菜湯,蹲在一邊,默默地吃飯。
“李瑤。李瑤。”
李瑤聞聲望過去,只見一個小太監站在門口。
“嫣嬪讓你過去一趟。”
李瑤放下碗筷,跟在小太監身後,她對著小紅行了禮。小紅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小瑤,你這幾天受苦了。”
李瑤笑道:“婉婷,不若嬪,她怎樣了?”
小紅皺皺眉頭,“你不要再提她了。她被皇上禁足,說是出言不遜頂撞貴妃。陳貴妃也是母憑子貴。越發的囂張跋扈了。皇後無所出,她生下的是長子,大乾朝自古就是立嫡,不立嫡就要立長子了。聽說,她的兒子要當太子了,正在準備冊封儀式。”
李瑤不關心誰是太子,她只關心婉婷的處境。
“婉婷定會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