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彷徨不安地在屋子裡踱步。夜深時,李伯還沒回來。
李瑤了無睡意,“邦邦”三更鼓打過以後。
“篤篤。”敲門聲,李瑤豁然起身,趕忙開啟門,只見曲遠立在門外。
“李姑娘,李伯讓我帶個話給你。”
李瑤心下戒備,李伯曾經說過曲家二叔和曲清揚不和,她怎會派曲遠來傳話,若是傳話,也該是曲恆才對。
曲遠:“李伯被慕王爺抓起來了。他怕是…”
李瑤心裡一緊,她想起畫畫的要訣,要仔細觀察。她暗自細心揣摩曲遠的神色,他玩世不恭的眸子裡帶著濃重的緊張。她心下猜測,莫非是真的?
曲遠見她猶疑不定,“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把二哥當親人。”他坦蕩蕩地看著李瑤。他神色懇切。
李瑤不由地信了幾分,“慕王爺為何抓起李伯?”
曲遠:“因為二哥被冠上了裡通外國的罪名,慕王爺那人膽小怕事,生怕這件事牽扯到自己身上,所以就抓起李伯,以表自己和二哥不是一路人,表示清白。”
這點,李瑤明白,李伯是曲清揚的僕人,私自去找慕王爺,慕王爺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肯定會這麼做的。
李瑤只覺得最後一點殘存的希望也沒有了,她雙目無光,黯淡地看著曲遠。“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曲遠擔心地看著李瑤,“李姑娘,現在只是打入死牢,皇帝賜死的聖旨還沒下來。我們或許還能做些別的。”
李瑤心裡又燃起了一絲淺淡的希望,她期冀地看著曲遠。“你有法子嗎?”
曲遠:“暫時還沒有。畢竟皇上下令打入死牢的,沒人敢公然違抗聖旨。”
李瑤心一沉,唯一一絲淺淡的希望也成了泡影。
李瑤頗為自責:“唉,早知如此,我就不讓李伯去冒險了。他那麼大歲數了。”
曲遠:“其實你救了他一命,如果不是被慕王爺抓起來,憑著他對二哥的忠心,他只怕會做出更出格的事。”
李瑤無奈道:“唉。”
曲遠擰眉道:“李姑娘,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你知道那個蘇陽那種小人為什麼升遷那麼快嗎?其實喬家沒幫他多少忙。”
李瑤不知道此刻他為何會提到這個不相幹的蘇陽?李瑤想起蘇陽那副嘴臉,就惡心。
“這蘇陽出身鄉野,喜歡鄉野女子的調調。”曲遠猛然頓住話。
李瑤見他盯著自己,她恍然明白了。“你是說…”
曲遠:“皇上特別喜歡聽鄉調。他覺得鄉村的女子別有一番趣味。蘇陽沒少給皇上進獻那樣的女子,這些女子出身不高,李”
李瑤懂了曲遠的意思,為了救曲清揚,她什麼也能不要。只是她聽說過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她的姿色太過普通,皇上未必能看上她。
曲遠為難地看著她,“不是你。皇上獨獨偏愛丹鳳眼的女子。你這雙杏眸,我倒有個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