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猜想這位大概就是曲遠的父親,曲清揚的二叔了吧。曲清揚坐在二叔的下首。
“喬香,這男人口口聲聲說和你認識。還說….”二叔頓住話。
這個高大魁梧的男人真是個膽小的,還沒開始審問他,他就開始說了。“是的。別殺我,別殺我。是大夫人讓我來的,小的原本是門衛,大夫人無意間看見了小的。就脅迫我答應,小的膽小,家有七十老母,下面還有兩個不懂事的孩子。我不想死,就答應了。大夫人說過大少爺不中用的,不過兩三下就完事了。一點也比不上我,至於這孩子,我不知道的。大夫人除了小人還有別的男人。大夫人…”
“住嘴。”曲慶書厲喝一聲,“咳咳。”他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李花兒趕緊為他順背。喬香冷冷地瞪著那男人,那男人瑟縮了一下肩膀。“小的,說的都是實情。”
喬香一言不發,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曲慶書冷冷地看著二叔,“二叔和二弟。你們兩個太多管閑事了,這本是我們夫妻的私事。用不著你們管。”
“嘭”的一聲,二叔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個混賬東西。我曲家的血脈就這麼不幹不淨的,你還敢說我們管閑事。”
曲慶書咬牙切齒地看著曲清揚,“這是二弟有意嫁禍的。”
李瑤不懂曲慶書怎麼就這麼恨曲清揚?
曲清揚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中間的男人。
那男人低垂了頭,用極低的聲音道:“大夫人,大夫人臀部有片胎記,胎記。”
眾人都看向了喬香,但她毫無愧色,她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家夥買通了我的貼身丫鬟。”
二叔冷笑道:“你的貼身丫鬟真是不忠心。她們該長點忠心的。”
李瑤心下一沉,這二叔根本是存心和稀泥,他這話一出,就是認定了喬香的一面之詞。這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了。曲慶書附和道:“對的,這幾個丫鬟隨意出賣主子,該打。”
曲清揚只是冷眼看著,並不說話。
“打,給本少爺狠狠地打。”五個丫鬟一言不發,只是跪在廳中央,瑟瑟發抖。
李瑤卻忽覺不妥當,曲慶書疼妻子,疼得有點太不講理了。這五鬟何其無辜?
幾個侍衛正準備打,曲清揚卻道:“這六個丫鬟也是有爹生父母養的,她們也跟了你不少時日了,這事還未查清楚,就打她們,我覺得並不妥當。”
曲慶書冷笑道:“哼。幾個丫鬟而已。這事不用查,我相信我的妻子,肯定是這幾個丫鬟無意間洩露了喬香的隱私。”
曲清揚沒再阻止,二叔也沒說話。
曲慶書大概是想要早點了結此事,他氣急敗壞道:“每人給杖責五十。”
“杖責五十,可不像戲文裡唱的那般輕巧,只是打打屁股的事情。”
勤兒低聲為李瑤解釋:“這杖責五十,杖子是被縣衙用的還粗的原木杖,五十杖,怕是要打殘廢的。”
李瑤憐憫這五個丫鬟,她們實在是跟錯了主子。
一直一言不發的欣悅郡主堅決地看著曲慶書。“大哥,我知道您寵愛大嫂,只是不問青紅皂白就牽連上無辜的丫鬟,我覺得不妥當。不能打。這樣吧。我們再審問一次,審問清楚了再說。”
曲慶書剛要說話,曲清揚:“我也覺得欣悅說的在理。本就是家醜,我們不想對外宣揚,這事還是查清楚再說。”
曲慶書怒道:“曲清揚,我們的事不用你管。”
“哼,身為曲家的子孫,血統不能亂。再查。先把丫鬟收押吧。”
二叔口風又變了,李瑤覺得二叔真是牆頭草,風往哪邊吹,他就往哪邊倒。
勤兒卻低聲道:“曲尚書可真有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