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笑道：“我會的。多謝郡主了。我先走了。”
李瑤曲清揚和曲恆說話的時候，想通了這些。
有很多事，真的是牽一發動全身。比如大嫂買個丫鬟，那二嬸也要買，曲恆新娶的媳婦也要買，這麼一來，開銷無形中就增大了。
這對曲府不算什麼，但李瑤記得娘親說過，簡樸才是傳家寶。李瑤這種樸素的想法，還有一層意思，她生怕這種開銷一開頭，別的開銷也跟著增大，她不想曲清揚以後為錢財發財。
眼下，她能省就省吧。
李瑤一心為曲清揚。
曲清揚坐在床上，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失神。
李瑤見他眉宇間盡是悲愴之色。她心口一疼，卻也有些疑惑。
曲清揚見李瑤進來，他忙收回手，笑道：“你回來了？”
李瑤不動聲色地問道：“你為何一直看著自己的手？”
曲清揚壞笑道：“我身上還有你身上的香味，我只是聞聞罷了。”
李瑤不信他的話，她佯怒道：“看來我身上的味道很難聞，你擰巴著眉頭，一看就很難受。”
曲清揚默了一瞬，他這才道：“我只是覺得我已無用武之地。”曲清揚心中有萬般愁苦。
李瑤不懂，她覺得在府內安靜地生活，日日相守，這日子蠻好的。
曲清揚：“我十五歲就上戰場了，打了十年的仗，如今讓我賦閑在家。我忽覺…”他頓住話，李瑤大概是不能理解他的，在常人看來，安逸平順的生活才是幸福的。
李瑤也確實這樣想的，安穩一世才是幸福的生活，但她卻理解曲清揚，曲清揚過慣了金戈鐵馬的生活，這京城對他來說，就是一副巨大的牢籠，可惜，沒仗要打，李瑤暗自嘆了一口氣，也慶幸，沒仗要打。
李瑤笑道：“我倒是能理解你。這世上的女子都願意平穩過一生的，但我瞭解你。你夜間，輾轉反側，一有點動靜就興奮地睜開眼睛。”
曲清揚羞赧一笑：“我在軍中待習慣了，在軍中之時，想著若是能睡個安穩覺能有多好。可是回京之後，無所事事，每天應酬那些不相幹的人，笑的我嘴角都僵了，這些日子，我想念北疆了，那裡。”
曲清揚目光幽遠，他彷彿看見了遠處的風沙。
他眼中的期待刺痛了李瑤的心。他的期望，大概此生都不可能實現了。
曲清揚的寂寞，也是不能開解的。
李瑤只是默默地陪著他，聽他講述北疆的那些事。
“咳咳。”他大病未愈，身體還虛弱的很，說了快半個時辰。
李瑤從火盆上拎起水壺，倒了一杯水，吹涼之後，遞給他。
曲清揚喝了一口之後。他歉疚地看著李瑤。“阿瑤，幸好有你，可我對不起你。”
曲清揚想起初見她時，自己的那些心思，自覺慚愧。
“阿瑤，我剛開始並不是真心待你的，我是為了你的書…”
這個問題，李瑤早就想過了，她蹙蹙眉頭，“你自欺欺人。你若是想要我那本書，為何不搶奪，以你的勢力，我怎麼可能和你爭鬥呢？”
曲清揚想起當初的小心思，不覺啞然，確實如此。以他的勢力，將她強行留在身邊，何必虛以為蛇。他當初找的那些藉口，不過是為自己找個理由而已。
或許，初見時的第一面，他已經情根深種了。情不知所起，獨留情濃。
此話略過不提，兩人在一起時，曲清揚都是想到什麼就說些什麼。李瑤倒是很少說話，她知道曲清揚很寂寞，需要有人聽他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