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心裡沒底,她越想越恐懼,腦補了無數遍,曲清揚和曲家悲慘的畫面。
李瑤不安,她坐不住了,她在屋內焦灼地來回踱步。
李瑤也沒什麼胃口吃午餐,她心裡默默地算計著曲清揚走了多久?她覺得現在是度分如年,她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傍晚時分,院子裡嘈嘈雜雜的。李伯的聲音。
“趕快再請大夫。”
李瑤開啟門,一見曲清揚的樣子,心裡猛然一緊。
“李姑娘,趕快給將軍鋪床。”
李瑤如夢初醒,趕緊將床鋪收拾妥當。眾人將曲清揚輕放在床上。
曲清揚雙目緊閉,面色蒼白。李瑤看著奄奄一息的曲清揚,心裡如有把刀亂捅一般,血淋淋的,她恨不得代替他受傷。
李伯已經驅散了眾人,“李姑娘,將軍是中毒。”
李瑤心裡一擰,“中毒,什麼毒?”
李伯:“這毒藥是鶴過這毒藥劇毒無比。“誰給他下毒?是皇上嗎。”
李伯愧疚地低垂了頭,“老奴給將軍的毒藥。”
李瑤微微一愣神,她震驚地看著李伯。
李伯愧疚道:“這事怪我了,我本該攬著將軍的。但是…”
“將軍說他想到了一個以退為進的法子,抵消皇上的忌憚。”
李瑤惱怒地看著李伯,李伯喉中一哽,“都怪老奴了,將軍說,他不等陳家仁發難,就提前向皇上請罪。三少爺鬧到了府衙,新任的知府是前任知府蘇陽的門生。一聽這個,趕忙上奏禮部,這可是大大的無禮。”李伯冷笑道:“這些人平常執政拖拖拉拉的,做這個倒也快。禮部即刻上疏皇上。不到一個時辰,皇上就知曉了這件事。”
李伯接著道:“將軍到的時候,皇上龍顏大怒,將軍主動請罪,並喝下了鶴頂紅,謝罪。”
皇帝生氣,很多人要掉腦袋的,曲清揚主動求死。李瑤只覺萬箭穿心,曲清揚竟被逼到了這樣的絕境,他竟用如此慘烈的方式來結束一切猜忌。李瑤自責竟然毫無察覺,一點也沒察覺他有多艱難。
李瑤心疼曲清揚,他憑自己一己之力為家人阻隔了風雨,可根本就沒在意他的難處。
李伯:“將軍事先服下了解藥。但這鶴頂紅毒性太烈了,就算吃了解藥,也未必會沒事…唉,都怪老奴了。”
李瑤清楚李伯是因為太忠心了,把所有的事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她見他自責,並沒有安慰他。
倒不是她怪李伯沒有攬住曲清揚,而是因為,以李伯的忠心,她怎樣安慰,他都會覺得是自己的錯。
李瑤看著虛弱的曲清揚,李伯:“麻煩你在此伺候將軍了。”
李瑤自然不放心別人來照顧。她洗了一條絹帕,輕柔地為他搽臉。她提心吊膽了一夜,一刻也不敢閉眼,她過一會就去試探一下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