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揚笑道:“罷了,早已習慣了,不必置氣了。只是令愛…”
劉尚書憤恨道:“這個陳家仁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做主把我的女兒獻給皇上。”
李瑤怔了一瞬,她從頭到尾都沒聽陳家仁說要把劉尚書的女兒送給皇上?難道是私下做了交易?
那名面色白淨的官員憤恨道:“有女初長成,這形容楊貴妃的話,陳家仁倒說得出口。”
李瑤這才想起,陳家仁進門時,說了,“劉家有女初長成。”
李瑤這才知道陳家仁是話裡有話的。本以為,曲清揚會憤慨,怎料曲清揚卻笑道:“尚書大人,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改日再見。”
劉尚書也道:“恕不遠送了。”
李瑤覺得劉尚書這麼正直,曲清揚這態度明顯是在避禍吧?
劉能自然也跟著曲清揚一起走了。
上了馬車,劉能也跟著曲清揚上車,馬車甚為寬大。
李瑤悶了一肚子的困惑,她困惑地看著曲清揚:“這有女初長成是什麼典故?”
曲清揚耐心地為她解答:“一首唐詩,長恨歌,形容楊貴妃的,中間兩句就不念了,有一句是一朝選在君王側。”
李瑤說出了第二個困惑,“是陳家仁故意把劉大人的女兒推薦給皇上了嗎?看著劉大人很正直,應該不會主動把女兒獻出去吧。”
提到這個,曲清揚心裡擔憂,但他不能表露,劉家的女兒早已有了意中人。劉尚書寵愛女兒,自然極力幫她撮合,沒曾想出了這樣的岔子。
他笑道:“陳妃是寵妃,最怕就是有人與她爭寵,陳家仁為何要將劉大人的女兒推薦進宮,這就不得而知了。肯定沒存什麼好心。”
李瑤還有第三個困惑:“那這陳家仁是丞相,官職也不低,為何如此粗魯?還要玩搶凳子的遊戲?”
曲清揚冷笑道:“他就是靠著陳妃的裙帶關系爬上去的,一點本事也沒有。這已經比以前強多了。”
李瑤吃驚,沒想到一國的丞相如此不堪。“這家夥也太差勁了吧。當了丞相,難怪貪官這麼多。”
劉能若有所思地看著李瑤,“李姑娘,倒也特別。”
李瑤不懂她特別在何處?
“換了別的姑娘,肯定以見到高官為榮。李姑娘的關注點倒也特別。”
李瑤看著劉能:“我只是出身普通的小農女,他的官階和我沒關系,我也不想巴結他,討好他。”
李瑤還有一事不明,“大哥,為何剛才你不安慰劉大人幾句?”
曲清揚和劉能對視了一眼,“我和劉能都不認識那個白麵書生,有些話不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看情形,劉尚書對他也不熟悉。這是一,第二?”曲清揚頓住話,李瑤見他藏話,心下疑惑,也沒多加追問。
李瑤這才明白了。“我見畫譜裡有一副韓熙載夜宴圖,那畫上的人物神態各異,看上去很和樂。一場宴席,我倒是明白了,這和樂之下畢竟有許多的齷齪。陳畫師說的不錯,畫中各有乾坤。”
曲清揚打斷了她的話:“不說這個了。我頭疼。”
劉能接嘴道:“醋喝多了,是會頭疼的。”
李瑤卻把他頭疼的話當了真。她抬手為他按摩額頭,曲清揚對劉能使了個眼色,劉能:“正好路過我府邸了。我先回了。”
“哦。”
李瑤為他按摩額頭,“還疼嗎?”
曲清揚:“嗯。”他低頭。
李瑤從喉間:“呃”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