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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揚接近她的時候，確實動機不純。但後來，他是真心對她的。
“李瑤，我要是想要你那本書，我派人去搶來就是了，你和我，勢力懸殊。”
李瑤心下一動，對呀，為了一本書，曲清揚沒必要大費周章地接近她。直接搶走，她一個無權無勢的農女能怎樣？
李瑤覺得自己想多了，她忽覺愧疚，她無端端地猜忌曲清揚，身份勢力懸殊，他要對付她，何必大費周章呢？她真是豬油蒙了心了。
李瑤覺得自己錯了，“對不起。我只是一時多心而已。”
曲清揚看著她誠懇的眼睛，心裡略微好受了點。
“你今日去哪裡玩了？都不讓我陪著去。”
李瑤酸溜溜地道：“大哥，不是要陪那兩位美人嗎？”
曲清揚苦笑道：“那是氣話。喬家送來的女人，我無福消受。”
李瑤怔了一瞬：“這喬家可是你大嫂的孃家，你們….”
曲清揚低聲道：“其中牽涉太多，你不懂的。不說這個了，我中午沒吃好。陪我吃點點心。”
李瑤點頭，曲清揚命人在小爐子上溫了一壺青梅酒。他吃了一口點心。
李瑤咬了一口豌豆黃，點心渣留在了她唇畔，曲清揚下意識伸出食指揩幹淨她的唇畔，他將食指放在自己口中，吮吸。
李瑤的心裡一熱，低垂了頭。
曲清揚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阿瑤？”
李瑤聞聲抬頭，曲清揚黝黑的眼睛裡帶著滿滿的期待，“你是喜歡我的？”
李瑤心中大動，她強裝鎮定道：“不喜歡。真的不喜歡，我若喜歡你，肯定就答應跟你了。何必要和你結拜呢？”
見她說的堅決，曲清揚沒說話，只是自顧自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酸澀的青梅酒倒也應景。
曲清揚和她沉默地對坐了片刻。
“罷了，以後我們不說這個了。對了，你以後不要去駐軍所找我了。我那邊的公職暫且擱下了。你把腰牌給我吧。”
李瑤不懂駐軍所是什麼？也不懂沒這個公職會怎樣，但是她見曲清揚滿臉落寞，想著這公職，他應該很在意。
“你很在意這個？”
曲清揚苦笑道：“當然。駐軍所的兄弟是和我浴血奮戰多年的生死兄弟，從邊關回來以後，無處安置，就另開了一處駐軍所。現在是陳家的人代替我，管理他們。我擔心陳家的人對他們不利。”
李瑤想著曲清揚心裡一定很難受，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這情義定是滲入骨血的深厚。
李瑤理解他的苦楚，卻不知如何安慰他？
“我在京中處處束手束腳的。我其實也是一年前才從邊關回來，當時覺得邊關清苦，但現在，我有些想念哪裡了。”
“阿瑤，你知道嗎？在哪裡….”
曲清揚兩眼放光。
“大漠孤冷，但是也策馬馳騁，也自由。邊關清冷，但回來之後，我覺得京中更冷，我原本也是期冀親情的，但人心難測…”
他絮絮唸叨著，李瑤並不接話。不覺間，天色已黑。曲清揚喝下三壺酒，他坐在貴妃榻上，已然睡去。
李瑤拿了被子為他蓋好。李瑤蹲在他身邊，夜色深沉，他均勻沉穩的呼吸聲，讓這空蕩蕩的屋子有了活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