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卻沒追究他餘下的話，李瑤見他眉宇間怒意升騰，“你今天很生氣是不是因為嫣紅姑娘被搶走了？”
曲清愣了一下，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
“我只是記得你和嫣紅姑娘有交往的，王騫說嫣紅姑娘跟了縣太爺。”
曲清皺皺眉頭，“我不喜歡她那樣的女人。你怎就想到了這個？”
李瑤：“我見你生氣，才問你的。”
曲清不禁好笑：“我不會為了那樣的女人生氣，我不喜歡。”
李瑤若有所思地看著曲清，“嗯。我想起來了，你上次對阿福說，你喜歡膚白，貌美，性情討喜的。”
曲清微微有些尷尬，但李瑤卻臉紅了起來，她記起上次在“青樓”的時候，她一時灰心，言辭之間頗為出格。
她低垂了頭，不說話。
牢房裡，幽暗的燈光下，李瑤低垂著頭，她白淨的肌膚上帶著些微的紅暈，臉上散發著玉質般的瑩潤。
曲清不受控制地抬手，掌心輕輕地摩挲她的臉頰。李瑤身子一僵，她猛然向後仰頭，想要躲開她的碰觸。
曲清的大掌迅速地箍住了她的後腦勺，李瑤驚懼地看著他。
“你答應過我，不欺負我的….”
曲清並不說話，他的拇指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嘴唇。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他任由自己失態，他活了二十六年，八歲沒了父親，自從那以後，他就處處剋制，時時提防，這牢房之中，他難得地得到了些微的放鬆。他的失態只是片刻，片刻之後，他松開了李瑤。
他一如既往地淡漠，淡漠中帶些微的溫和，他依然笑道：“我只是幫你拿掉你臉上的稻草。還有唇上的。”
李瑤這才看見他指縫間一根很小的稻草，指尖還留著些草屑。
李瑤這才鬆了一口氣，“謝謝你。”
但她還是不露聲色地挪挪身子，曲清懂得她的戒備。他剛才確實又失態了。
他心下內疚，“李瑤，反正也是無聊，我講個笑話給你聽。”
“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個老和尚，姓倪，叫做別怕。這一日，倪別怕出山一座茅草屋，他想著天也很冷了，但是稻草亂糟糟的一團，不好梳理，他就慢慢地…..”
曲清講的笑話不好笑，但李瑤卻很感動。饒是她再笨，她也聽得出曲清是在撫慰她，曲清想解釋剛才的誤會，但是又怕越解釋越黑，也難為他編了個這樣的故事。
前世今生，李瑤從未被人如此用心尊重過。
“曲少爺，不，曲公子。你真是個…”
曲清皺皺眉頭，“無人的時候，你叫我曲清吧。”
李瑤：“嗯。曲清，你真是個好人。”
曲清心下一動，已經很久沒這樣誇過他了。他身邊的下屬、他的親人、 他曾經的朋友….他心下蒼涼一片。那蒼涼，他無法說出口，那蒼涼讓他越加的寂寞。
李瑤見他眉眼間疲憊深濃，她挪回原來的位置，她將外袍搭在他身上。“你睡會吧。”
曲清沒有拒絕。他確實累了。
曲清直挺挺地倚靠著牆，不肯向她這邊依靠一點。她頓覺內疚，曲清剛才是幫她拿掉稻草的，但她卻有了別的念頭，心生防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