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瑤,你畢竟是個姑娘家。遲早要嫁人的。只能說你二孃沒打聽清楚,她也不是有心的。”
重男輕女的,男尊女卑的一堆大道理,唯獨沒人替李瑤想過她的處境。
幸好,還有幾個明事理的。“孕婦也不能仗著肚子裡有貨,幹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呀。”
周巧哭著喊道:“我沒有傷天害理。”
那幾個婦女連成了一起,“你們家的事,我們不管,我們只是說句公道話。不要對我們大呼小叫的。”
周巧坐在了地上,捶天搗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邊哭邊叫苦:“我來到你們李家,為你們李家操持….”
李瑤第一次見識到潑婦的醜態,周巧自從嫁給她爹,吃要吃好的,穿也要穿好的,地不種,家裡的家務大多都是李瑤幹的。好吃懶做,周巧就憑著一張好嘴,哄哄她爹,哄哄她。
這些李瑤也都認了,大家一家人開心就好。可,這周巧還是處處算計她,為了彩禮錢,還把她推入了火坑。
這會子,周巧哭天喊地的,倒成了苦主。
李瑤自忖自己就算難受死,也做不出這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醜態。
大伯母這會子又成了好人,她用衣袖搽搽眼淚,去攙扶周巧。“弟妹呀。你別哭了,養個沒良心的閨女,也是沒法子的。”
這兩人狼狽未奸,周巧造謠,大伯母替她散佈。李瑤都不知道自己幾時惹到這兩人了?這兩人身為長輩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周巧一聽到有人勸,越勸哭得聲音越大:“我這個當後媽的容易嗎?”
“巧兒。你哭啥?”
李慶祥拄著柺杖,顫巍巍地從屋子裡出來了,“我一睡醒,就聽見你在哭。”
周巧越發哭得大聲了,可她嘴上也不含糊。
“慶祥,我沒法在你家過了。小瑤,她冤枉我。我一心為你們李家,她卻說我心腸歹毒。”
李瑤怒道:“你不是心腸歹毒嗎?”
李慶祥怒道:“你給我閉嘴。你個惹禍精,你好好地離家出走。王騫還以為你要逃婚,才遷怒於我的。都是你惹的禍。”
李瑤頓覺心寒,她不卑不吭地看著李慶祥。“那王騫那麼蠻橫的無賴,您也要我嫁給他嗎?”
李慶祥冷笑道:“你以為你是金枝玉葉,還挑三揀四的。我是你老子,讓你嫁就得嫁。”
李瑤只覺得渾身冰冷,她的心徹底寒透了。她對親情唯一希冀變成了徹底的失望。
她頓覺心灰意冷,她看著李慶祥。“爹,您就一點也不為女兒的將來著想嗎?”
李慶祥從鼻翼間冷哼了一聲,“你個丫頭片子。也不能為李家傳宗接代。你就該做個姑娘家該做的事。”
李瑤覺得話已至此,沒什麼好說的了。周巧瞅了一眼李瑤,李瑤清透的眸子裡透著決絕。
周巧對著大伯母使了個眼色,大伯母上前一步,肥壯的大伯母,小雞子似的一把揪住了李瑤。
周巧和大伯母生怕李瑤跑了,她若跑了,她們的如意算盤可徹底打空了。
李瑤沒跑,她只是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伯母,你會後悔今日如此待我的。”
大伯母怔了一秒,而後她不屑地看向了李瑤。“呵。就憑你。”
李瑤沒再多說話,她只覺得心涼,曲清沒估算錯,當日,曲清和她說,把她逐出曲家,讓她親眼瞧瞧她的親人們有多絕情。
她原本還是希望曲清看錯了,她原本還是有幾絲期冀的。但沒想到,他們真的這麼自私、無情。
李瑤狠下心腸了。她的眼睛冰冷如霜。她要看看他們受到懲罰。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