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洛退出時將卓雅託付的東西轉交歐羅費爾大人,瞥了一眼行軍床的方向,那裡遮了幔帳,不知瑟蘭督伊傷得怎麼樣。族裡其他兩個小子可是呲牙咧嘴趴在床上養著呢!但憑著精靈的恢複力,沒兩天又是能上戰場的好小夥子了。父母親還能下多重的手呢!
歐羅費爾坐於床邊,扶起兒子。
“不跟我說話,蘭巴斯也不吃,還堵氣呢?”父親開啟盒子,盒裡一邊是幹葡萄一邊是凍葡萄,上面還粘著雪渣,應當是以雪磚儲存的。
“卓雅給你的。”父親將盒子交到孩子手中,“ada說的不對嗎,你帶了五個精靈出任務,你有想過他們的安危嗎?”
“我對他們負有責任我就不能死,也會將他們安全帶回。”
“如果你的保證都能有相符的結果,那麼ada會很欣慰。但你不要忘了,預言也有失利的時候,你不能掌控一切。先喝點熱水?”
歐羅費爾將葡萄掏出去丟進水裡,瑟蘭督伊捧著個空盒子都感覺有點冰。
“哪兒打的水?”
“海倫佛恩湖。”
“那湖水不是被邪惡力量汙染了嗎?”
“庭葛王送你的那些寶石就有淨化的功效。”
吃過早午餐瑟蘭督伊重又躺下睡了。歐羅費爾就在想啊,孩子小時候多好,卷在袖子裡,哪兒也跑不了。父親忍不住捏捏兒子下巴,那小子也不動。只有在父親身邊才能如此放鬆地睡著了,解去這些年的疲乏。
第三天瑟蘭督伊躺不住了,他在床上動動肩膀。
“adar?”
泥爐火暖,其上只有蘭巴斯。父親在書寫著什麼,獵鷹蹲踞著安靜地等待,歐羅費爾輕柔的回答於刻刀裁木的聲音中清晰地傳出。
“別人看不住你,我親自看著。”
瑟蘭督伊裹緊被子轉過身去,不一會兒營帳裡吵吵鬧鬧又在開會,瑟蘭督伊側耳傾聽,與會的精靈從簾縫裡望進去只得見一縷兒金發。
營帳裡安靜了。
“adar?”
“我在。”
“總躺著不舒服。”
“你以為是讓你在享受嗎?”
“我知道這是在受罰,可是很難受,全身都痛。”說完,瑟蘭督伊翻了個身躺到床裡,又不死心地再問,“adar,我什麼時候可以起來?”
“要是現在也可以,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以後不許踏出我的影子圈定的範圍。”
“夕陽無限好,傍晚時分真美!”
“你要是再敢夜不歸宿,我就往死裡打!”
“我已經為那棵冤屈受罪的樹禱告過了。”
“起來吧!”
“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