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尋!去將那個叫雲喬的畫師給本王找來。”他左尋右尋,尋了一把看起來極為鋒利的菜刀,然後從容的朝著門外的顧尋吩咐道。
顧尋不知冥王用意,聽得他的口吻還算和善,便是好奇的八卦了一句,“冥王大人尋那畫師做什麼?”
“叫你去你就去!本王堂堂的冥界之主,尋個人還要同你交代麼?”冥王頓時就暴躁了起來。
顧尋立即閉了嘴,迅速的踏出了冥府。
彼時的畫師雲喬,正在雲畫閣裡抱著金元寶又啃又咬,聽得門外的聲響,雲喬下意識的抓起金元寶塞進袖子裡,然後端正了姿態,笑得一派文人雅士的溫潤,詢問來人道,“客官有何需要?”
“你就是雲喬?”顧尋掏出令牌,一貫公事公辦的嚴肅,“冥王宣你覲見。”
雲喬生前是個官宦人家的公子,雖然死得頗早了些,卻也是見過大世面的,立刻就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於是,他又特地塞了好幾錠金元寶藏進袖子裡,這才隨顧尋前往冥府。
冥王一身黑衣龍袍,俊秀的眉目之間引氣沉沉,冷銳的目光直掃跪在下面的白衣公子,嚴肅道,“你就是雲喬?”
“草民正是……”
“《冥王在下,我在上》便是你的大作?”
“正……正是……”雲喬低著頭,結結巴巴的說道。
“聽說賣的挺好,賺了多少?”冥王搓了搓手,漆黑的眼眸裡除了憤怒還有一絲期待。
作為曾經參與無數次宮廷鬥爭,官場之爭並生生被鬥死的官宦公子,雲喬馬上就揣摩出冥王的用意,他默然了片刻,繼續磕磕巴巴,“不多……”
“不多是多少?”冥王打破砂鍋問到底,眼睛裡含著一絲笑意,皮笑肉不笑,“你可知你這些銀兩都是不義之財?”
“這些銀子可都是草民正正經經賺來的……”
“正經?聽說你這些銀兩可都是靠著編排本王得來,聽說你在那畫冊裡將本王編成了個斷袖!”冥王咳嗽了兩聲,眼底裡一股憤怒躍然而上,猛的一拍桌子道,“聽說你還將本王編成了下面那個!本王告訴你,本王永遠都在上面!”
說完這話,冥王頓時就後悔了,他當真是給氣糊塗了!竟是胡說八道起來!
然則他剛想收回,雲喬微微一怔,又結結巴巴道,“那……那行,草民回去就改!馬上將您改到上面!”
“不知羞恥!胡說八道!不知悔改!來啊將這個不知死活的死鬼給本王拖去誅魂爐!”冥王一震,瞬間暴躁起來,氣得青筋暴露打,估計大吼了一聲,“給本王將這死鬼碎屍萬段!”
一旁的顧尋本以為冥王將雲喬尋來只是打一頓,斂些財罷了,豈料居然要他魂飛魄散。身為雲喬的資深粉絲,顧尋立刻就開始擔憂往後在沒有令他心曠神怡的絕色畫冊了。
可身為冥王的下屬,他可不能翫忽職守,更要為其分憂才是。
他想了想,立刻湊上去低聲耳語,“冥王大人,這恐怕不妥吧,如今那畫冊賣的上好,這個雲喬在冥界可是擁有上千萬的擁護者,若是現在要了他的命,恐怕要引起民憤啊!”
“依著下官看,不如……”顧尋的聲音更小些。
冥王聽後,立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大聲吩咐道,“來啊,將這不知死活的狗東西給本王拖下去打一百大板,再扔進油鍋裡炸上一炸!”
雲喬是被幾個鬼差抬著出來的,抬出來以後,他才知曉他因冒犯冥王連同他的後代給他捎來的宅子也一併被沒收了,只給他留下了一間雲畫閣,還只是個空殼子。
為了東山再起,雲喬請來討飯鬼蕭長靈替自己出主意。
“那好辦啊!你再畫一本新的冊子暗搓搓的賣就是了。”蕭長靈一拍大腿,沖他擠眉弄眼道,“我李判官說啊,最近那顧尋壞得很,整日整日在冥王面前講他的小話,整日同他爭寵!”
雲喬一怔,眼前驀然閃過白日裡顧尋與冥王耳語的情景,腦子裡瞬間出現幾個大字——霸道冥王俏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