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剛剛落地，周圍便是許多妖兵。
“捂住鼻子……”雲喬話音將落，周圍立刻煙霧騰騰，那些妖兵剛剛湊上來便是轟然倒下。
“走……” 白清珧拽住我，低聲沖著我師父和雲喬道，“妖界有一道門是直通往周國的，咱們現在就去周國。”
“去……去周國做什麼？”雲喬和我師父幾乎是異口同聲。
我想，白清珧大約是要去找天命。
我淺淺看了雲喬一眼，回應他道，“去找梁玉秋，一千五百年之後的梁玉秋。”
天命何人？那是周國的國師，亦是活了一千五百年的梁玉秋，先前我從未往這方面想過，直到方才看到了芸香，我才突然明白，為何一貫不喜歡理會政事的天命，竟會處處幫著德妃，甚至不惜幫著德妃滅掉了大皇子，扶持她的兒子上位。
那是因為，他不是天命，他是梁玉秋。
天命的居所是在皇宮裡，平日裡極少有人守衛，天命也不需要，但凡是有人靠近，還沒能到了門口，他便能察覺到。
這一回也是一樣，我們幾人剛剛踏進宮門，裡頭卻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你們來了。”
“九月叩見公主殿下……”我剛剛走進去，天命卻突然向前，一雙冷眸與我記憶裡一模一樣。我一震，頓時有些迷惑，“你是梁玉秋……還是九月……”
“都是……坐吧。”天命指了指一側的椅子，淺聲道，“公主是為俞青明而來吧？其實自她從我手裡偷走假死藥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一定會有所行動。”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師父這下也糊塗了。
我更糊塗！
天命卻是淺笑了一聲，指了指我師父腰間道，“鐘大人沒有發現，你的辰月劍不見了麼？一千五百年前，鐘大人的辰月劍喚醒了我的元神，我活了一千五百年，不老不死，亦和俞青明鬥了一千五百年。她以為我沒有想起過去，其實我早已經想起來了，只是十多日的情分，怎能及得上我與芸香十多年的情分，只是前塵往事罷了。可她不依不饒，每一世都要尋到芸香，這一世我守著芸香，她卻告訴我，我若再想不明白，她便要我效忠的人死無葬身之地，那時我便猜到了半分，所以後來她偷走我的假死藥時，我亦隨著他。”
“走吧……”他目光悠長， 微微嘆息，“有些事情，是該有個了結了。”
妖界，俞青明的屍身擺在大堂裡，她的父母哭得傷心欲絕，狐帝狐後更在旁安慰。
“你這魔女！”見到我的瞬間，他們頓時一驚，立刻就要命令妖兵動手。
“俞青明根本沒有死，這一切不過是她為了報複罷了。”白清珧將我擋住，朝著天命使了使眼色。
天命立刻上前，一道藍光圍繞，下一瞬，俞青明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天命的瞬間，她驚訝而驚喜，幾乎是下意識的開了口，“九月……九月……你想起來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死……”
驚喜之餘，她很快就發現了我的存在，驚愕道，“你……你怎還活著？”
“你既還活著，他為何不能活著。”白清珧冷笑，一字一句，“俞青明，你做了這樣多，不就是為了報複當年長靈派了九月出戰，以至於最後九月不記得你麼？可是俞青明，你可知當年魔族與妖族之戰卻是因你而起。”
“你說什麼？”
“古月國之所以會消亡，都是因為你的長兄江山，當年若非江山當年好大喜功，為了搶功在我們兵力不足的情況下主動偷襲魔界，我也不會受傷流落古月國，亦不會遇上長靈，更不會因此為古月國帶來災難。對了，當日你哥哥還說，答應了要為你搶回魔界醫女宋小安的桃花香，藉此替你永遠拴住九月大祭司的心，當日你要死要活，你哥哥便是拼了命，可沒有想到，最後拼了命，卻還是沒能拿到。如今你卻將一切怪到長靈身上，以詐死意圖取她性命……”
“不……不可能，你胡說…，我……我沒有，我沒有……”俞青明的臉一瞬間慘白，並不願意承認，可她的反應卻證明瞭一切。
天命冷冷掃了她一眼，向我行了一禮道，“公主殿下，那麼臣就先走了。”
“你說什麼……你說公主殿下？你……你想起來了？”俞青明身子一顫，想要撲過去攔住天命。
可是迎接她的卻是她父親重重的巴掌。
“逆女……”她父親渾身顫抖著。
眼下的這一切，不必解釋他們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俞青明，本宮真沒有想到，你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若是我兒當真娶了你這毒婦，這天下便當真是亂了！”狐後咬牙，下一刻，竟是狠狠將俞青明打得飛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