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狐貍精便是身為自己人,也沒有避免被誤傷,硬生生的臉著地,爬起來的時候都流鼻血了!
“珧哥哥……”那小狐貍哇的一聲,過來就要撲到白清珧懷裡。
白清珧大約是要面子,根本就不解風情,當下馬上一躲,冷冽應那小狐貍精道,“站到旁邊去,莫給本君添亂!”
太兇殘了!面對他的小心肝也沒有半點溫柔,也不曉得這狐貍精喜歡他什麼,被他這般怒斥還巴巴的湊上去,眼底裡除了崇拜便是柔情似水。
白清珧依舊是冷漠臉,那拂塵生生的就朝著被鞭笞至慘烈撞牆的王富貴拂去,然後緊緊纏住了他的脖子 。
王富貴被撞得直吐血,再被這麼一勒,簡直像是馬上就要歸西了!
然則……就在我以為他要歸西的瞬間,一道極快的身影一晃而過,轉眼之間,方才禁錮貓妖的地方空空如也,連一根貓毛都不剩!
白清珧拂塵纏繞的王富貴竟然變成了一根貓毛!
難道……方才綁架小狐貍精的……竟是一根貓毛幻化的假人,那一閃而過的身影才是王富貴的真身?身為一個凡人,王富貴怎會幻化之術?
且是這般逼真到我師父和白清珧都看不出來的幻術!
我簡直驚呆了!我師父自是氣壞了!立刻就追了出去!
身為一名盡職盡責的鬼仙,我自然也是馬上就追了出去。
雲喬眼看人都跑光了,也叫著喊著追了出去。
白清珧大約是覺得沒有面子,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那小狐貍精巴巴的往他跟前湊,嬌俏的小臉兒是可憐巴巴極了。
無情如白清珧,他看都沒有看小狐貍精一眼,冷著臉就跟了出去。
白日裡的十裡街熱鬧非凡,轉眼之間,王富貴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我們雖個個都是鬼仙山神,這樣找一個幻術極其厲害的凡人,卻也不太容易。
且那王富貴突然變得狡猾無比,處處都留有他的氣味,白清珧那如同哮天犬一般靈敏的狐貍鼻子尋著氣味兒也沒能找著。
我師父更不用說了,他堂堂冥界首席捉鬼師,先前莫名其妙被貓妖給整進了幻境裡不說,這會兒還讓個凡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劫走了貓妖,此時此刻是暴躁得很。
來回在榆林鎮轉了好幾圈兒,從王富貴家裡轉到林府,掘地三尺都要將那凡人和那貓妖給找出來。
可惜盡管瘋狂折騰,亦未能尋到半點蛛絲馬跡。
白清珧尋了好幾圈兒想來也是累壞了,索性安排雲喬畫了一副那貓妖和王富貴的畫像,又著重提及了他們的妖氣是如何特別的氣味兒,然後吩咐榆林鎮內一眾狗妖,蟑螂妖,甚至是隨處可見蒼蠅們前去尋人。
自己則在客棧裡吃茶飲酒,這老闆都沒了,客人卻是如此自便的倒是頭一回。
而我師父,是備受頓挫,然則他除了苦等也唯有苦等。
那個叫做紫玉的山神,則是愁眉苦臉,一句話也不說,目光極致深沉,似在思考些什麼。
看起來像是擔心,卻又像是鬱悶。
要我換作是他,我也鬱悶。
依著我做了幾百年執筆女官的經驗,他定是喜歡那貓妖林犀,但是很顯然那貓妖對他並無情義,現如今還同一個凡人跑了,身為一個失戀的山神,他自然是愁!
雲喬也愁,他來這凡間,乃是得了冥王的命令,前來捉拿數月前死亡卻遲遲不曾魂歸地府的女鬼。
據說這女鬼前世是個惡貫滿盈的半魔,刀下亡魂數不勝數,便是不足月的嬰兒亦不曾放過。為了能夠減輕她的罪孽,佛祖將她魔性壓制,罰她做十世凡人。
今世她做了一個受人欺淩的啞巴,據說還是個病秧子,年紀輕輕的就駕鶴西去了。
只是不知怎的,幾月前她便該到地府去報道的,卻至今也不見人影。
就是牛頭馬面來來回回尋了好幾次,也沒有找到那魔魂的一縷幽魂。
那牛頭馬面都找不著的鬼魂,冥王卻派給雲喬,這不是擺明是在難為他麼?
雲喬雖然平日裡膽小如鼠,但腦子還是好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