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是哪兒啊?這不會是白清珧的寢殿吧?可是怎的這樣冷清,他不是妖界的九殿下麼?便是去了外面,這宮殿也不該沒有人打理啊,畢竟他的妻妾們還是須得有人伺候的。
不對……白清珧去哪兒了?
怎的一轉眼就不見了?
“蕭長靈……扶我一下……”隨著一道孱弱的男聲,我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白清珧躺在那地板上,一動也不能動,他的臉色比適才更要難看了。
想來,他是費盡了力氣才得以帶著我瞬移到此處,我瞬間恍然大悟。
我趕緊將白清珧扶起來,小心翼翼的扶到了他那張專人定做的羅漢床上,小聲小氣的問他,“白……白大人,眼下怎麼辦?你這寢殿內可還有療傷的丹藥,我幫你取來。”
“那匣子裡有個白色瓷瓶,你在裡頭取一顆丹藥給我。”白清珧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朱紅箱子,低聲說道。
眼瞧著白清珧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腦子裡都是亂的,我見過千千萬萬的死屍,更是見過許多的生離死別。
可白清珧他不一樣,他是為我受傷的。
最重要的是……他是妖界的九殿下,他要是沒了,說不準妖界要喊我給他陪葬的!
我雖是個老鬼,可我還不想死呢!
我趕忙將那一顆丹藥塞進白清珧的嘴裡,一刻也不敢鬆懈的盯著他吃下去。
“你……你不會死吧?”看著白清珧毫無好轉,蒼白如紙的臉,我糾結半晌,還是結結巴巴的問了他一句。
不過是一個永寧,乃是殘魂分裂,怎的能將堂堂的妖界九殿下傷得這樣重。
安知便是走火入魔的阿蘭,亦或是冥王身邊的狗腿子顧尋也不是他的對手。
怎的一個永寧就能將他傷的半死不活,半身不遂啊。
“你不會半身不遂吧?”我心頭慌亂得很,趕緊的又問了他一句。
白清珧蒼白的臉越來越白越來越白,轉而鐵青無比,沙啞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不悅,“你若再說下去,我想連命都會丟了。”
“我須得療傷,你自個兒尋個角落歇著,待我能走動了,便前往人界。”話說完,白清珧沒有再搭理我,他跌跌撞撞的坐起來,開始打起坐兒來。
我心裡卻是亂的很,這廂白清珧重傷了,我師父又不知去處,那同我生的一模一樣的永寧眼下四處作惡,而我如今在妖界,作為一個不屬於妖界的死鬼,我可不敢隨意踏足,自也是不能出去尋我師父了。
我連出口在哪兒都尋不著。
罷了罷了,再怎麼著急,我也只得是幹著急。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盯著白清珧,他吃了一粒丹藥,又身在妖界,應該……應該不會死吧?不行,我得盯著他!
隨著這狐貍精平日裡說話難聽,罵我蠢罵我笨,可他到底是因我才傷得這般重的。
他要是當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此生都難以心安。
白清珧一路回來,雖然傷的重,卻不曾喊他們妖界的大夫來為他瞧瞧,可見他是不想被人曉得。
彼時的妖界不似人間那般那是夜色,而是白日,未免被旁人發現,我也不敢隨便亂動,只得索性爬到那羅漢床的一側,小心翼翼的盯著白清珧,以免他突然吐血身亡什麼的,他要是真吐血了撐不住了,我大不了豁出命去喊他們妖界之人來救他,大不了就是被揍一頓,亦或是被白清珧給罵一頓。
總歸要比他死了,我為他陪葬來的強。
可是,我就那麼盯著他,然後我的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蕭長靈……蕭長靈……”迷迷糊糊中,我好似聽到白清珧在說話。
不對,的確是白清珧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