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裡映出一道紅色的身影。
是那位醫術高明的婆婆。
她在做什麼?
俞婉努力看得清楚些,卻怎麼也睜不開眼。
女子圍在桌前,捯飭著一大堆瓶瓶罐罐,那幾個被她收養的孩子好奇地站在她身邊。
好奇是俞婉揣測的,他們表情究竟如何,俞婉視線太模糊,看不清。
不過接下來的話,驗證了俞婉的揣測不是多餘的。
“婆婆,你要這麼多活血草做什麼?”
問話的是那個九歲的孩子,他最機靈,也最知事。
女子道:“因為要放許多的血,不能讓血流到一半流不出了。”
“放她的血嗎?為什麼?”九歲的孩子越發不解地問。
俞婉恍惚了一下,這個孩子口中的“她”指的是她嗎?她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得用如此兇悍的法子?
俞婉第一反應還不是這個神女要迫害自己,一直到女子拿著一個玉瓶走過來,邊走邊回答那孩子說:“她是純陰之血,以她的血入藥,能讓藥效變得更好,你們也能活得更久,武功變得更高。”
此話一出,俞婉就感覺那群天真無害的孩子,眼底迸發出一股貪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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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的心底湧上一股惡寒。
純陰之血,這說的是她沒跑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女子看似菩薩心腸,暗地裡竟是打起了如此陰毒的主意!
她會帶了她與“人肉墊子”回來,只怕也不是為了搭救他們,聽她的口氣,不像是頭一回拿活人的血做藥引,她把他們撿回來,是為了拿他們煉藥、試藥吧?
至此,那季莊主的朋友的奇遇是怎麼一回事?是她好心地放過了他,還是那人碰上的神女壓根兒不是她?
“你們先去廚房,把鍋裡的水燒熱。”女子吩咐。
孩子們乖乖地去了。
俞婉沒功夫思考太多,因為女子拿著匕首朝她走來了。
這間屋子,床就在門後,她與門的距離比與女子的還近,壞就壞在不知這個女人對她做了什麼,她渾身無力,別說逃了,胳膊都抬不了。
她成一條砧板上的鹹魚了。
俞婉摸上了肚子。
她不想死。
但眼下還能有什麼法子?
女子儼然也發現俞婉醒了,不過她並不在意,她已經給俞婉下了藥,她就是放幹她的血,她也不會有絲毫反抗之力。
女子將匕首自刀鞘中拔了出來,寒光閃過她眉眼,她冷冷地走過去,眼底沒有一絲猶豫,彷彿要放的不是一個大活人的血,而是什麼阿貓阿狗的血。
俞婉閉上眼。
完了完了,真的要把小命交代在這裡了。
女子舉起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