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進來。”國君說。
“是。”王內侍應下,轉頭對皇后道,“娘娘,您請。”
皇后定定神,端莊貴氣地進了御書房。
傍晚時的瘋婦彷彿只是國君的一場幻象,眼下她又是那隻浴火而生的鳳凰了。
國君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地垂下了眸子。
皇后早已做好了應對國君任何反應的準備,見國君待她比往日冷淡倒也沒著急,她緩緩走過去,一桌之隔看著國君:“陛下,你可還在生臣妾的氣?”
國君沒吭聲。
皇后道:“臣妾是中了蠱,言不由衷,陛下就當臣妾是突然失心瘋好了,臣妾做陛下的妻子多年,臣妾為人如何陛下難道不清楚嗎?”
是啊,他的皇后,他不清楚嗎?
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國君依然能回憶起初見遇見她與芸妃的畫面。
他第一眼看見的是芸妃,那時他並未注意到一旁的皇后,是皇后挺身而出替芸妃解了圍,他才發現世上竟有如此率真善良的女子。
芸妃美得宛若罌粟,卻並不適合做他的皇后。
這麼多年來,她也的確沒讓他失望,她母儀天下,她是一代賢后。
她說的沒錯,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就因為一次中蠱之後的發瘋,否定了她對自己、對南詔國奉獻的一切嗎?
國君覺得自己不該去懷疑皇后,他想說朕原諒你了,話到唇邊,卻變成了一句:“大寶是不是你推下水的?”
他當然沒被下蠱,他只是自打離開中宮後,腦海裡便一直盤旋著俞婉對皇后的質疑——“皇后怎麼知道救上來的是大寶?”
他一不留神就給說出來了。
皇后噎住。
“是你嗎?”國君又問了一次。。
皇后的喉頭滑動了一下,她捏緊手指,鄭重地說:“不是,臣妾沒把他推下水!”
“那是你拉開了柵欄嗎?”國君看向她問。
皇后的心裡咯噔一下。
她睫羽一顫,委屈地控訴道:“陛下就那麼不信任臣妾嗎?大寶是陛下的後嗣,難道臣妾會傷害陛下的血脈嗎?在陛下心裡,臣妾就這麼容不下一個孩子?”
國君疲倦地說道:“朕沒有不信你,你退下吧,朕還有些公務要處理。”
皇后的眸光動了動,不甘地垂下頭,規規矩矩行了一禮:“是,臣妾先行告退。”
走出御書房,一陣冷風吹來,她的心涼透了。
蠱師是國君請來的,她是不是發瘋都不重要了,國君對她的態度……終究不一樣了!
“王德全。”御書房內,國君放下了奏摺,“擺駕朱雀宮。”
“……是。”王內侍納悶半夜三更的,您上芸妃那兒幹嘛?又不是精力旺盛的年紀能大半夜的把人叫起來怎麼著。
國君去了朱雀宮。
他沒著急讓人通報,而是站在巍峨的宮牆下,發呆了許久。
“陛下……”就在王內侍問他是要走還是要留時,他邁步進殿了。
芸妃也沒歇息,三個小黑蛋走了,她寂寞得睡不著。
她坐在為小黑蛋們扎的鞦韆架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晃。
忽然,一道暗影落在她腳邊,她愣了愣,茫然地轉過頭去,就見銀灰色的月光下,立著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的國君。
她懶得理他,沒起身行禮,扭過頭,繼續晃她自己的。
左不過已經把她禁了足,大不了就是殺了她,她與女兒相認了,也見到阿婉與三個小黑蛋了,此生無憾,死也無妨。
哪知國君沒動怒,反倒走到她身側停住:“你當日說,皇后與老國師勾結,你可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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