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國君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早些年或許還能戳她心窩子,如今卻不會了,她只當他放了一個屁,臭臭就過去了。
她眼皮子上貼著兩片大黃瓜,沒拿下來去睜眼睛,就那麼躺在藤椅上,懶洋洋地沒理人。
國君讓她氣得牙疼:“芸妃!你還有沒有點后妃的樣子了!”
芸妃漫不經心地說道:“哦,原來陛下還知道臣妾是您的后妃呀,臣妾還以為陛下心裡只有皇后,根本不記得臣妾了呢。陛下就當臣妾死了吧,往後這朱雀宮也不必來了,畢竟您年輕時沒來,如今都老了,來也不中用了。”
不、不中用?!
國君臉都綠了。
芸妃拿開眼皮上的黃瓜片,睜開眼,瞅了瞅國君的腰下:“咦?還能用嗎?”
國君的臉由綠轉紅,簡直氣得要炸了:“沈芸!!!”
皇后剛走到朱雀宮的門口便聽見國君的一聲雷霆怒吼,她驚得愣了愣,嚴格說來,國君並不是一個怒形於色的人,不然也不會得了一個笑面虎的稱呼,只有芸妃能激發出他全部怒火,對著芸妃,他似乎總有生不完的氣。
有什麼好氣的?一個瘋女人罷了,堂堂一國之君,容得下朝臣亂黨,難道容不下一個作妖的妃嬪嗎?
皇后不希望國君在意芸妃,哪怕是以最不美好的方式。
皇后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從容地走了過去,一路上有宮人向她出聲行禮,被她抬手揮退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她端莊優雅地走了過來,看看幾欲暴走的國君,再看看毫無形象的芸妃,眉心就是一蹙:“芸妃,陛下來了,你不見禮,還擺出這樣一副失禮的樣子,成何體統?”
芸妃輕哼一聲,將黃瓜片貼回了自己的眼皮上:“皇后既然來了,就趕緊把你男人領回去吧,臣妾的朱雀宮廟下,容不下兩尊大佛。”
皇后又道:“芸妃,你知不知道你失蹤的這一晚,陛下和本宮都很著急?”
芸妃冷笑:“著急什麼?著急再也沒人供你倆欺負了麼?還是再沒人襯托皇后娘娘溫婉賢淑的形象?”
國君冷冷地說道:“你怎麼和皇后說話的?別以為朕封你做貴妃,你就能不把皇后放在眼裡,信不信朕……”
芸妃淡淡地打斷他的話:“褫奪封號,廢黜妃位,貶為才人,臣妾都明白,陛下儘管下旨吧。”
“你!”
“陛下。”皇后拉住了他的手,對他溫柔地搖搖頭,“算了,她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大罪不犯,小錯不斷,何苦與她置氣?沒得傷了自己身子。”
國君冷聲道:“她這回可不是小錯!她都給朕逃出宮了!”
皇后看向芸妃,語重心長地說道:“芸妃,你也太胡鬧了,宮裡任你折騰倒也罷了,怎麼還鬧到宮外去了?這不是存心給皇室蒙羞麼?你不替陛下著想,也替你的帝姬想想,你也不希望她有個惹是生非的娘。”
芸妃聽了皇后一席話,果真就沉默了。
國君冷哼一聲:“你就在這裡反省,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朱雀宮一步!”
國君說罷,帶著皇后離開了。
臨行前,皇后叫來朱雀宮的掌事女使:“吃穿用度,不得苛待了貴妃。”
“是。”掌事女使恭敬地應下。
“都這樣了你還護著她。”
芸妃聽見了國君的嘀咕,隨後芸妃聽見皇后說:“怎麼說也是陛下的妃嬪,臣妾對她好點,也能讓陛下放心些,陛下以後不再去她面前找氣受,氣壞了身子,我會擔心的。”
國君嘆道:“她就是太鬧騰,若她有你一半識大體,我也不會這麼頭疼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去朱雀宮了。”
皇后得了保證,神色稍霽,隨後又說道:“她是氣陛下當年送走了大帝姬,害她們母女生離,若換作是我,我也會生氣。”
國君道:“但你不會在人前讓我難堪。”
皇后愣了愣,苦笑:“那是自然。”
世人皆知,皇后端莊識大體,所以國君罰了小帝姬,她也只能關上門來與國君置氣,若是芸妃會怎麼做呢?她會鬧上朝堂,叉著腰將國君罵個狗血淋頭,隨後撒潑地坐在金鑾殿上,讓國君把女君之位還給她女兒。
因為她是一代賢后,所以她不能這麼做。
想到漸漸失了國君歡心的小帝姬,皇后捏緊了手指。
卻說俞婉睜眼醒來,就發現芸妃不見了,問了阿孃才知芸妃是下山了,俞婉估摸著她是回了宮,她收拾了一番,與爹孃一道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