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撒潑:“他是他是他就是!”
“他不是。”
“就是!”老夫人一把擰起兒子的耳朵,“你當了大將軍了不起了是不是?連自己親爹都不認了是不是?”
“疼!娘,疼!”
老夫人不愧是將門夫人,一手力氣不是蓋的,赫連北冥只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被親孃給擰下來了,今年是犯水逆麼?一個兩個都跑來與他爭寵,眼看著他在這個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就快連個外人都不如了。
老夫人嚴肅地說道:“還不快請崔大夫來給你爹治病!”
治病可以,認爹……不行!
赫連北冥忍辱負重地去了。
老崔頭是與俞婉一道過來的。
老夫人原是要去探望小乖孫與小重孫孫,眼下要治牛蛋不能去了,可禮物已經備好,她讓車伕把禮物送去了泗水街。
聽說祖母撿了個“牛蛋”,俞婉二話不說地回到府看熱鬧了。
只是她沒料到,被老夫人撿回來的人竟然是修羅。
她眨了眨眼,望著床鋪上面目皆非的男人,一時間竟不敢認。
“老、老崔頭。”她拽了拽老崔頭的袖子。
老崔頭嘴角抽了抽:“別問我,我也不確定呢。”
二人於是叫來了江海與阿畏一行人。
所有人見修羅的第一眼,都不約而同地抽了口涼氣。
讓人傷成這樣,真是好慘一男的!
他不僅面目皆非,內力盡失,就連原本屬於修羅的強大氣息都沒了,他成了一個廢棄的死士,承受著走火入魔帶來的痛苦,卻無法再對斷裂的筋脈進行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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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這種地步,與等死也沒差了。
“能救嗎?”俞婉問。
老夫人已經讓俞邵青與姜氏哄去花圃打葉子牌了,屋裡只剩下俞婉、老崔頭以及阿嬤一行人。
老崔頭的面上少有地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不樂觀啊,比你大伯那次還要傷得重。”
赫連北冥讓人一刀刺中胸口,也曾命懸一線,但比起修羅的傷勢,就不值一提了。
修羅不輕易受傷,傷了便不容易痊癒,俞婉當初治療修羅手腕上的傷,就花了較常人三倍的時間與藥量,如今卻不是藥物與時間能解決的問題。
外傷老崔頭能治,內傷就愛莫能助了。
老崔頭行醫多年,頭一回遇上這般棘手的患者,他撓撓頭,一籌莫展地說道:“先給他輸點內力,護住他的心脈,別讓他走火入魔死掉了。”
老崔頭說的是一點兒內力,哪知卻險些把江海、阿畏、青巖與月鉤給榨乾了。
可饒是如此,修羅的傷勢依舊毫無起色。
這倒不是老崔頭的法子錯了,而是若將四人的內力比作四瓢清水,那麼修羅的丹田便是一汪湖泊,這是犧牲本元內力都無法彌補的差距。
最後,還是蕭振廷趕來了這裡,耗費了近半的功力才堪堪壓住了修羅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