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獄卒前去天牢外,將二人領進了大牢。
“陛下。”通道中,赫連北冥坐著輪椅,衝國君欠身行了一禮,隨後也給南宮璃行了一禮,“小郡王。”
南宮璃不著痕跡地看了燕九朝一眼,客氣地問赫連北冥道:“大將軍怎麼來了?是有事求見我外公嗎?”
赫連北冥道:“我是帶朝兒來探望他父親的。”
一句“他父親”,讓南宮璃緊緊地拽住了拳頭。
赫連北冥看看駙馬,又看看抬著擔架等候在一旁的女君府侍衛,故作不明地問道:“這是要把燕王抬去哪裡?”
他連稱呼都變成燕王了,南宮璃的臉色變得再也兜不住:“我父親病了,外公准許我先帶他回府養病,等痊癒了再接受審問。”
赫連北冥哦了一聲道:“這麼巧,朝兒也是來給他父親探病的,他還帶了大周最有名的神醫。”
南宮璃神色淡淡地說道:“女君府有御醫,不牢赫連家費心了。”
赫連北冥道:“崔神醫就在外頭,他素有再世華佗之稱,他的一手祖傳金針出神入化、起死回生,不如請他來為燕王施針,沒準燕王即刻就醒了,都不必回一趟女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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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太合國君心意了。
國君迫切地想落實駙馬的罪名,恨不得拿水把他潑醒才好。
於是,不等南宮璃拒絕,國君便將那位起死回生的崔神醫召進了天牢。
一行人站在過道之中,老崔頭拎著醫藥箱入內。
老崔頭開始為燕王診治了。
南宮璃的目光一會兒落在駙馬的臉上,一會兒又落在老崔頭的手上,最後,他看向了始終淡定不言的燕九朝。
燕九朝穿著一件墨色錦服,雙手隨意地背在身後,身姿挺拔,丰神俊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忽視的皇族貴氣。
南宮璃不論容貌或氣度,都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然而與燕九朝一比,就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他被這個聲名狼藉的病秧子比了下去。
嫉妒,侵蝕著南宮璃的心口。
他比燕九朝優秀。
燕九朝不學無術,他學富五車。
他自幼在爹孃膝下長大,燕九朝卻有爹孃生,沒爹孃養。
燕九朝是大周世子,他是南詔皇長孫,燕九朝做到頭了也就是個王爺,他不同,他日後會是南詔的國君。
他終有一日會把燕九朝狠狠地踩在腳下!
這麼想著,他心裡總算舒坦了。
而另一邊,老崔頭的診脈也結束了。
治醒駙馬是大話,老崔頭醫術高明不假,但起死回生就有些辦不到了,何況駙馬的昏迷不醒壓根兒不是藥石能醫。
“哎呀。”老崔頭一臉驚訝地說,“駙馬的脈象不對呀!”
南宮璃眉心一蹙。
“怎麼不對了?”赫連北冥問。
老崔頭道:“他是不是讓人下藥了?”
“下了什麼藥?”赫連北冥問道。
“噬魂草。”老崔頭道。
南宮璃眸光一冷:“你胡說!”
老崔頭才不會被他嚇到,想他在大周也是伺候過皇帝與寵妃的人,這段日子又被迫伺候那個小病秧子,他早練就出一顆鋼鐵之心。
老崔頭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我哪裡胡說了?他的脈象分明就是這麼說的,怎麼?你們南詔的御醫診不出來嗎?”
當然診不出來,噬魂草若是這麼容易診出來,早讓旁的御醫發現端倪了,只不過,噬魂草的確會導致脈象有異,但尋常御醫只會認為是駙馬身體虧空所致,不會猜到有人給駙馬下藥。
南宮璃不屑地說道:“也不知你是哪裡來的大夫,張口閉口就說駙馬讓人下了噬魂草,我看你是想無事生非,給南詔皇室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