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邵青悻悻地閉了嘴。
好嘛。
退下就退下。
國君按了按疲倦的眉心,對一旁的燕九朝嘆道:“你也下去吧,你的罪可免,但你父王的事非同小可,朕要將事情徹查個明白,給你,也給全天下一個交代。至於如何處置他,朕自有決斷,但不論朕做出什麼決斷,朕都希望你明白,你是你,你父王是你父王。”
不要因為朕殺了你的父王,就對南詔心存恨意,你始終是赫連家的女婿。
燕九朝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倒叫國君不知他是足夠深明大義,還是對駙馬毫不在意。
想起那些回國的使臣對燕九朝的評價,忽然覺得他們沒有言過其實,這個小病秧子,當真也是個讓人抓狂的小瘋子。
與小瘋子待了一會兒,國君感覺自己的腦子似乎也有些不正常了……
他定定神,斂起思緒,望向一旁早已被這一幕驚到說不出話的女君:“給朕滾回你的女君府!沒有朕的吩咐,不許踏出府門一步!”
女君面色一白:“父君……”
國君怒不可遏道:“你暫時不必上朝了,你手頭的公務朕會找人接手,這段日子你就給朕待在府中好生反省!身為南詔帝姬,你的所作所為究竟配不配得上一個合格的女君!”
她讓父君失望了。
便是當年任性地一別三年,也沒讓父君如此失望過。
她年輕可以不懂事,如今早已為人臣、人君、人妻、人母,她沒資格再任性。
她跪下,磕了個頭:“兒臣……告退。”
……
皇宮外,影十三與影六等候了許久,俞邵青是後來的,都已經坐上馬車回府了,他們家少主是怎的在裡頭耽擱瞭如此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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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幾乎按耐不住欲往皇宮查探一番時,燕九朝推著輪椅出來了。
輪椅上,坐著安然無恙的赫連北冥。
“少主,大將軍。”二人上前行了一禮。
影十三接過燕九朝手中的輪椅。
餘剛奔過來:“我來吧。”
影十三將輪椅交到了他手上。
“大將軍,大少爺,你們沒事吧?”餘剛擔憂地問。
燕九朝道:“沒事,上馬車吧。”
“誒!”餘剛將赫連北冥推上了馬車。
燕九朝也上了自己的馬車。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往赫連府駛去。
影十三在外車座上趕車。
黑蛋六發誓要變回水豆腐六,厚著臉皮坐進了車廂裡。
影六看了自家少主一眼,見他心情還算不錯,起了與他談話的心思:“對了,少主,咱們什麼也沒幹大將軍就平安無事地出來了,您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什麼?”
“我留在赫連家本就合情合理,赫連北冥大可辯解,卻一個字也沒說,寧可被打入天牢……一定是有人讓他不要說。”
“嗯?”影六不解。
正在趕車的影十三道:“因為說了,王爺的戲就唱不下去了。”
赫連北冥若是先一步把少主與世子妃的身份捅破,少主與赫連家固然無罪,女君府卻也不會沒被拖下水。
“王爺?哪個王爺?燕……燕王嗎?”影六更一頭霧水了。
影十三搖搖頭,這個小傻子,除了燕王還能有哪個王?
要說影十三是怎麼猜到的,還得從駙馬的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刻說起,知曉他是燕王的人不多,女君府不會出賣他,少主更不會,除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