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駙馬點頭。
女君拉過他的手,嗔道:“你呀,是想琮兒了!”
“琮兒?”駙馬呢喃。
女君搖頭一笑:“是啊,琮兒這孩子,一別大半年,不是每月一封書信我都要懷疑這小子是把他親爹親孃給忘了。琮兒在路上了,你很快就能見到他。”
“我都記不起他長什麼樣了。”駙馬說道。
“不是有琮兒的畫像嗎?都是你親手畫的。”女君問道。
“嗯。”駙馬點點頭,可內心總有那麼一絲古怪,似乎畫像上的孩子,不大適合琮兒這個名字,他怎麼會給他取這個名字?不過他年輕時並不是眼下這個樣子,如今又怎麼能理解當初的決定?
“換衫吧。”女君拿了衣裳過來。
駙馬抬手,將衣裳換上了。
女君府一家子宮赴宴,赫連府這邊也開始了自己的家宴。
西府的李氏母子也受到了邀請,畢竟同住一個屋簷下,堂嫂生辰,便是不請他們,他們也得帶著賀禮上門,赫連楓回西城營地了,上門道賀的是李氏與兩個小兒子。
如今的李氏可沒膽子在東府囂張了,丈夫沒了,公公又被送去莊子裡等死了,她每日恨不得夾起尾巴來做人。
至於赫連宇兩兄弟,到底年輕氣盛,被李氏拽來東府時還百般不情願,道是國君本請了赫連家的人入宮赴宴,大伯不知怎麼想的,好好的宮宴不去,非得留下來給個鄉下婆娘慶生,那婆娘很了不起麼?比小帝姬還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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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三人帶著厚禮進了東府。
酒席擺在池塘邊的亭子裡,風景宜人,月色優美,湖心搭了個戲臺子,請了帝都最有名的戲班子,咿咿呀呀地唱起了大戲。
東府的人早已在亭子裡坐下了,除了幾位東府的主子,也有老崔頭與阿嬤,阿嬤不常聽戲,架不住老崔頭聽得多,老崔頭便耐住性子,給他從頭講到尾。
老夫人的左手邊坐著赫連北冥與燕九朝小倆口,右手邊則是姜氏與俞邵青,幾個小黑蛋坐不住,在亭子裡跑來跑去,戲曲都壓不住三人笑出豬叫的聲音。
李氏忽然有些恍惚。
這還是她記憶裡的東府嗎?
她嫁過來這麼多年,也不知進了東府多少次,一次比一次冷清,譚氏與赫連笙被逐出家門後,赫連北冥的臉上就再也沒了笑意,老夫人瘋癲成性,夜半都會被噩夢驚醒。
究竟是從何時起,這家人又重新開始變得鮮活了?
“哈哈哈哈哈哈……”
老夫人笑翻了。
從李氏的角度看不出老夫人在笑什麼,卻看得到不止老夫人笑了,赫連北冥也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不就是幾個小屁孩嗎?有什麼好笑的?”赫連成哼唧哼唧地嘀咕。
李氏回過神來,看向了在亭子裡一刻不停歇的小黑蛋們,的確是很招人喜歡的孩子啊,東府的人丁,怎麼一下子說旺就旺起來了呢?
李氏定了定神,帶著兒子走上前,給姜氏道了賀。
清河鎮那種鄉下地方來的,可怎麼看著沒有一絲鄉土氣呢?相反,還美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
李氏沒敢多看,只偷偷瞄了兩眼,可李氏覺著,便是宮裡的那位小帝姬都沒她這位堂弟妹貌美,不過話說回來,堂弟妹的臉看著有點兒眼熟啊……
李氏看了看一旁認真聽戲的俞婉。
是的了,比起婆媳,這倆人更像是親母女。
不過李氏沒多想,夫妻處久了還有夫妻相呢,婆媳像怎麼了?
主要也是李氏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再不敢插手東府之事,連想都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