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撇嘴兒,好嘛,在母親心裡,父親永遠是第一位的,她與哥哥都得靠邊站。
可話說回來,父親一聲不吭的,究竟是去哪兒了?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一輛寬敞的馬車緩緩駛過,穿進了一條幹淨且狹長的衚衕,帝都雖是權貴雲集之地,可倘若仔細留意,不難發現這種逼仄的衚衕往往是有些狼藉的,這裡卻不然,九拐十八彎,別說每條衚衕了,甚至每個牆角都潔淨得仿若無塵。
老百姓並不知這些巷子、街道都是何人清理、何時清理的,他們只知每日路過時它們已經變得無比干淨了。
這一帶受著赫連家的庇佑,治安得良好能夜不閉戶。
馬車停在了一條清淨的馬路上,車伕問道:“駙馬,往前就是赫連家了。”
駙馬挑開車簾,往前望了望,約莫百尺之距的地方坐落著兩座緊挨著的、大氣磅礴的府邸,一座是東府,一座是西府,這條馬路盡頭的後門赫然是西府的。
“怎麼走到西府來了?”駙馬說。
車伕愕然:“您是要去東府嗎?”
呃……您也沒說啊!
咱們小郡主與東府沒什麼來往,反倒是和西府的赫連宇、赫連成少爺十分親近吶!
車伕心裡這般嘀咕,嘴上卻不敢甩鍋,忙拽住韁繩調轉方向道:“我會錯意了,東府也挺近的,咱們往回走,穿過那條小衚衕便到了!咱們……還是去後門?”
他這就搞不懂了嘛,堂堂駙馬蒞臨赫連家,不走正門,倒走什麼後門?又不是幹啥見不得人的事兒!
車伕古怪地把馬車趕去了赫連東府的後門。
然而就在此時,更讓人不解的事發生了。
“等等,就在這裡停下。”駙馬說。
車伕看了看距離馬車數十步的赫連東府後門,疑惑道:“這是不是停得有點兒遠了?您就這麼走過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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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駙馬說。
不、不去?這是什麼操作?大老爺打女君府趕來,就為了在赫連家的後門外杵著?
車伕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將身子微微一側,挑開車簾的一道縫隙,偷瞄了眼自家主子,就見他扭頭望著窗外的赫連府後門,一副沉思不已的樣子。
車伕想了想,最終還是沒吱聲。
主僕倆就這麼在馬車上乾坐著,萬幸是赫連府的後門沒什麼人經過,否則他倆這麼盯著人家,非讓人當成惡賊不可。
他就不明白了,駙馬好端端的,怎麼就來了赫連家呢?還來了不敢進?不過……赫連家與女君府的關係的確不怎麼好啊。
赫連家歷代家主只效忠國君,而女君雖貴為儲君,卻是赫連家必須規避的物件,當然這是其一,其二嘛,就得追溯到了三十多年前了。
皇后與芸妃有孕,兩位帝姬先後被冠以福禍之命,老赫連家主認為這是無稽之談,曾上書奏請重罰妖言惑眾之輩,國君自是沒罰,待兩位帝姬出生後,國君將禍國災星大帝姬送出了南詔,這件事也曾遭到老赫連家主的強烈反對。
稚子無辜,何其悲哉?
這些事說白了不外乎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的分內事,可落在有心人眼中不免就成了赫連家偏頗芸妃母女,鬧到最後,皇后與小帝姬對赫連家的情分都淡了。
所以他家駙馬究竟為何躲在赫連家的後門外鬼鬼祟祟的?
他是想逮住赫連家的小辮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