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彷彿靈魂都受到了洗禮,下山時身輕如燕、神采飛揚。
女眷們也著手準備下山了,值得一提的是,下山前寺廟的正門口發生了一個小插曲——主持方丈恭送帝后,卻不經意地瞥見了與九公主拉著手的俞婉。
主持方丈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俞婉的身上。
皇后和顏悅色地說道:“那位是燕王府的世子妃,方丈一直看著她,可是她有什麼不妥?”
主持方丈搖搖頭,半晌,輕吐出四個字——“貴不可言。”
俞婉儘管出身極差,卻已嫁入燕王府為妻,可以說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自然當得起貴不可言四字,眾人心裡笑了笑,只覺這方丈的話好沒意思,他們也會說,還說得比他好聽呢。
一行人下了山。
上官豔要去府裡看兒子,蕭振廷先將她與俞婉送回了少主府,隨後藉著上官豔與燕九朝相處的空檔,把在小木屋裡不方便說的話與俞婉說了。
俞婉一時間難以置信:“南詔帝姬?”
蕭振廷正色道:“沒錯,她是這麼說的,至於她是如何打探出來的我不清楚,但她應當不會騙我。”
俞婉深以為然,婉昭儀對蕭振廷最大的欺瞞就是陷害了燕九朝,如今連這個秘密都兜不住了,旁的就更沒必要遮遮掩掩了。
南詔共有兩位帝姬,大帝姬早已與南詔脫離關係,與婉昭儀做交易的應當是南詔的天命福星小帝姬了。
但這很奇怪不是嗎?
燕九朝與小帝姬無冤無仇,她為何要陷害他呢?
女人的直覺永遠都來得比男人敏銳。
不過是電光石火間,俞婉便想到了姚夫人口中的“燕王的外室”,燕九朝七歲時,外室帶著兒子出現在燕城,緊接著燕九朝八歲時,燕王去世,同一年,燕九朝遭了南詔皇室的毒手……
莫非燕王的外室就是南詔小帝姬嗎?
蕭振廷心中也有著自己的猜測,但他身份敏感,有些話他不能說。
燕九朝喝了老崔頭的藥睡著了,上官豔在屋子裡陪了他一會兒,與蕭振廷打道回府了。
一頭是兒子,一頭是丈夫,這些年風裡來雨裡去,她也並不容易。
“老崔頭!”俞婉拿著藥方去了後院,老崔頭正在曬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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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娃娃又來做什麼?”老崔頭沒好氣地說道。
俞婉挑眉道:“這是我家,我想上哪兒就上哪兒。”
“哼!”老崔頭翻了個白眼。
俞婉把從婉昭儀那兒問來的方子遞給了老崔頭:“你看看這是不是百里香的解藥?”
“哪兒來的方子?”老崔頭古怪地問。
俞婉淡淡地說道:“這個你就別管了,你只管好生研究這方子,看究竟能不能解了我相公的毒。”
老崔頭撇撇嘴兒,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著方子回了屋。
俞婉也回了上房。
紫蘇打了水來:“世子妃,先洗把臉吧。”
“嗯。”俞婉走過去,雙手浸泡在灑了花瓣的銀盆裡,忽然想到了什麼,對紫蘇道,“你拿十兩銀子,賞給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