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對皇帝的小老婆沒多大興趣,點點頭便與崔女使一道進了昭陽宮。
九公主在碧紗櫥後唸書,稚嫩的童聲一板一眼地念著,倒是怪有意思的。
皇后坐在主位上,見俞婉正要向她行禮,她笑盈盈地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站起身來,幾步走到俞婉跟前,攜了俞婉的手,用眼神示意她跟自己出來。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正殿,繞過迴廊去了樹廕庇日的小花園,皇后這才鬆開俞婉的手,溫柔一笑道:“小九那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不肯唸書,她父皇親自下了旨,倒是每三日查她一次功課,今晚就是第三日了,我讓她好好念,不許惹了她父皇生氣。”
這是變相地炫耀自家孩子了,九公主乃一介女流,書念得好不好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如此看重她,查她功課少不得要留在昭陽宮用膳,這便是對皇后的恩典了。
“皇后教導有方。”俞婉講了句奉承話。
這話受用,皇后笑意更甚了,忽然想到了什麼,笑意微微斂起:“本宮聽說琮兒病了,今日沒去上朝。”
俞婉露出一抹恰如其分的憂色:“許是前幾日淋了雨,體內積壓了溼寒之氣,半夜開始高熱,我便派人去朝廷給他告假了。”
“可傳了太醫?”皇后擔憂地問。
區區風寒難不倒一個大人,可燕九朝不是普通人,他活不過二十五的事皇后也有所耳聞,她不希望在自己的兒子當上太子前失去這麼一座強有力的靠山,所以眼下她對燕九朝的關心是真的,要問皇宮誰不希望燕九朝處事,當屬帝后兩個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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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說道:“請過大夫了,大夫說沒大礙,只需多臥床靜養幾日。”
皇后仍不放心:“還是讓太醫去瞧瞧的好,梁太醫醫術高明,一會兒讓去給琮兒把把脈。”
俞婉明白皇后的用意,有老崔頭在,倒不怕梁太醫把出什麼端倪,至於老崔頭如何不讓梁太醫認出來就不是她該操心的事了。
正在少主府熬藥的老崔頭莫名打了噴嚏!
總感覺又有人在暗算他!
“多謝娘娘。”俞婉欠身行禮。
皇后又問了俞婉近日可好,俞婉也禮尚往來問了大皇子妃的近況,大皇子妃懷孕四月多,不害喜了,胃口變好了,人也長圓了,只是她肚子瞧著比旁的孕婦大,嬤嬤們都說她是懷了倆。
“若是能生下兩個大胖小子就好了。”皇后難掩憧憬地說。
大皇子妃人不錯,俞婉也希望她能生下一雙兒子。
這邊寒暄完,另一邊崔女使也將亭子裡的茶水點心擺好了,皇后領著俞婉走過去,屏退了下人,只留崔女使守在一旁:“說吧,你今日這麼著急本宮可是有什麼事?”
“不瞞娘娘,臣婦的確有一事相問。”
“哦?何事?”
俞婉四下看了看,確定整座園子只有她二人與崔女使,這才放心地說道:“娘娘曾與我說,南詔皇室中有人想要燕九朝的命,不知娘娘是從何得知的?”
這個疑惑她從前就有了,可彼時二人交往不深,不便去刺探對方的底牌。
皇后的眉頭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看得出她對這個問題原本是有些抗拒的,可她也瞭解俞婉的為人,不會輕易地拿捏不住分寸。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是琮兒出什麼事了嗎?”皇后問道。
俞婉自然不會把真相告訴她,倒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有些事不擔心她刻意宣揚,就怕無意中給捅了出去。
俞婉道:“倒不是世子出了事……只是此次南詔使臣來得蹊蹺,又鬧出了赫連將軍與戰甲的事,世子懷疑是不是南詔皇室有所企圖,是衝著他個人來的,還是衝著整個大周朝來的,他總得想法子弄明白了。”
皇后點頭:“與本宮想到一塊兒去了,那勞什子赫連將軍用戰甲羞辱了蕭振廷,看似是對大周不敬,誰又能知道他是不是奉了誰的命故意激怒琮兒呢?”
俞婉嘆氣:“誰說不是呢?世子為這事輾轉反側,一定讓我來向娘娘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