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瞬間的功夫,赫連齊竟是將後路都想好了,可見有多中意白棠。
馬車始終與白棠保持著三步之距,彷彿是擔心白棠溜掉了,白棠心道,姑奶奶才不溜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醉仙居可是姑奶奶的半個地盤,整不死你!
赫連齊下馬車後進了醉仙居。
白棠牽著三個小傢伙跟上,路過櫃檯時,她把小傢伙塞給了掌櫃:“幫忙照看一下!”
掌櫃一愣。
白棠呵斥道:“看什麼看?在你這兒吃飯,連個孩子都不能代為照看嗎?”
白姑娘怎麼變得兇兇噠……
掌櫃怔怔地點頭:“能,能!”
二東家的孩子,必須能!
白棠把孩子交給掌櫃後,噔噔噔地上樓了。
赫連齊笑道:“你若不放心,可以把他們交給我的車伕。”
“不必了!”白棠說。
赫連齊笑了笑不再多言,他要的是她,孩子上哪兒與他無關,有人看著最好,沒人看著他也自有法子讓他們乖乖的。
二人進了一間上等的廂房,白棠將醉仙居最貴的菜統統點了一遍,一副要宰死他的架勢,赫連齊看破不說破,美人在側,便是被宰一頓又何妨?若她喜歡,他將這間酒樓買下來送給她也未嘗不可。
白棠笑眯眯地道:“醉仙居的特色菜是臭豆腐與螺螄粉,口味有些重,就怕老爺你吃不慣。”
赫連齊深情地看著她:“美人秀色可餐,足矣。”
噁心!
白棠暗暗翻了個大白眼,最終沒點這兩樣菜——她怕自己只顧著吃,忘記和這傢伙鬥智鬥勇了,她改為點了一罈子三十年的花雕。
醉仙居的花雕全是打江左運來的,不僅酒味濃醇,酒性極烈,且後勁十足。
點完菜,白棠藉故去茅房,事實上是想去給菜裡下藥。
她在外闖蕩多年,怎麼可能沒點防身的手段?
赫連齊大方地笑道:“姑娘請自便。”
白棠眯了眯眼:“你就不怕我跑了?”
赫連齊用眼神示意白棠往下看。
白棠狐疑地推開軒窗,探出頭一瞧,就見本該與掌櫃在一塊兒的小奶包不知何時竟跑到後遠去了,還與一個陌生的僕從玩得不亦樂乎。
那僕從是……這個混蛋的車伕!
白棠埋在寬袖下的手捏成了拳頭。
“姑娘還要去方便嗎?”赫連齊笑眯眯地問。
白棠在心裡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轉過身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自然要去,勞煩老爺稍等我片刻,我隨後就來伺候您用膳。”
赫連齊笑著比了個請的手勢。
白棠冷冰冰地去了。
白棠混進廚房,在幾樣新出鍋的菜式裡下了雙倍劑量的蒙汗藥,這種蒙汗藥無色無味,遇水即化,看上去不過是多了幾滴湯汁而已。
白棠做完手腳後回了廂房。
白棠想過了,若這傢伙不吃菜,她就給他灌酒;若他不肯喝酒,她就喂他吃菜,酒裡沒下藥,蓋因白棠猜到自己多半也是要喝的,至於菜裡,她只給葷菜下了藥,屆時推脫自己吃齋唸佛就是了。
一桌酒菜很快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