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心塞塞地把藥喝了。
俞婉開啟一個紙包,拿了一顆蜜餞給他。
大力沒吃過蜜餞,但自己命都在人家手上,便是毒藥也得認了,大力硬著頭皮把蜜餞吃了,結果甜得獨眼一瞪。
看來是喜歡的,俞婉笑了笑,面不改色地道:“你發現礦石有功,方才給你喝下去的是永久性的解藥,你體內的毒素已經清了,你可以不用留在這裡幹活了,我會給你一筆銀子,讓你遠走高飛。”
大力一怔。
俞婉接著道:“當然了,如果你想留下也可以,礦石是你發現的,我打算以你的名字命名這條礦脈。”
大力目瞪口呆道:“大……大力礦?”
這名字從他口裡說出來怎麼這麼喜感呢?俞婉情不自禁地彎了彎唇角:“是,是大力礦。”
大力不是孤兒,但與孤兒也沒差,他娘是窯子裡的女人,不知道與哪個男人懷上了野種……這個野種就是他,他娘厭惡他,只把他當一條阿貓阿狗似的養著,高興了給口飯吃,不高興了拎出來當出氣筒,他的右眼就是被他娘打瞎的,十歲那年他離開了,他娘從來沒有找過他,他先是去一座山裡做了苦力,如今他知道是礦山了,之後在礦山讓工頭欺負,與幾個同伴逃了出來,遇上了那夥馬賊,那時他們還不是馬賊,只是幾個坑蒙拐騙的小乞丐,怎麼日益壯大的他自己都說不清。
但天道好輪迴,他們打劫過那麼多有權有勢的人,結果卻栽在一處小破村子裡。
眼下終於能離開了……
“大力?”俞婉拿指尖在他眼前晃了晃。
大力握了握拳頭,看向俞婉正色道:“我想留下來。”
“為什麼?”俞婉不解。
“我要挖礦!”大力雄心壯志地說,“我要把大力礦挖成全大周最有名的礦!”
皇帝是夜半時分醒來的,睜開眼想起自己為何會暈厥,只覺心口又是一陣抽疼。
汪公公及時呈上一碗補藥。
皇帝喝了幾口,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就是發現了幾顆礦石嗎?是不是真有礦脈還得兩說,何況礦脈也有大小,朕就不信那麼小的幾座山頭還能挖出什麼大礦脈了,你叫工部的人去瞧!”
工部有懂地質的官員,在暗衛的幫助下連夜潛入荒山勘察了一番,回來後稟報道:“陛下,大喜!大喜啊!若微臣推斷得沒錯,那幾座荒山下的礦脈極有可能是本朝迄今為止發現的最大的鐵礦脈!”
皇帝……皇帝再一次吐血昏死不醒!
燕九朝是晚飯過後才抵達蓮花村的,前些日子偽造出各類“天譴”之事,這一兩日都在小心善後,不是萬叔提醒他都忘了再有三日便是誠王與匈奴郡主的大婚了,儼然某個小沒良心的也忘了,說是去接兒子,結果自個兒在村子裡住下了。
燕九朝進了屋,不知是錯覺還是其它,以往這個時辰鄉親們都歇下了,今夜去燈火通明,彷彿每家都怪興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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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哼哈……哼哈……”
他買下的丁家新宅裡傳來小鐵蛋的笑聲,緊接著,是三個小傢伙笑出的一排豬叫聲。
燕九朝本沒想笑,卻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怪道她要住下,便自己一來也有些捨不得走了呢。
“唔?燕九朝?”俞婉剛走出堂屋,看見了走下馬車的燕九朝。
他穿著一身墨藍色錦府,俊美風華,芝蘭玉樹,俞婉感覺的眼前涼了涼,含笑走向他:“你怎麼來了?”
燕九朝冷冷一哼:“不來你是不是都忘記誠王大婚的事了?”
“才不是呢。”俞婉心虛地說。
“這是什麼?”燕九朝看見了她手裡的包袱。
“進去說。”俞婉拉著燕九朝的手進了屋。
燕九朝看著她拉著自己腕子的手,喉頭滑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