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祭品、祭品也是你偷吃的?”
燕九朝不解。
汪公公小聲道:“祠堂裡供給老祖宗的祭品讓人偷吃了。”
皇祠的守衛比大理寺更嚴格,這麼多年從未失竊過,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了事,讓人想不把兩起案件聯絡在一起都不行。
那人連小雪狐都險些烤著吃了,還真像幹得出這種事的。
燕九朝的嘴角一陣抽搐,忍痛背下這一口巨鍋:“……是我。”
皇帝側過身,想發怒卻又有些難為情:“朕……朕的嗯嗯也是你剃的?”
“什麼?”那倆字,燕九朝沒聽清。
皇帝咬緊牙關,嘴皮子不動:“嗯嗯!”
燕少主一頭霧水。
皇帝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腿毛!朕的腿毛!”
燕九朝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那女人偷吃祭品不夠,還剃了皇帝的毛?!
她膽子到底怎麼長的?!
不對,她到底怎麼想的?!
是不是大理寺那邊發現得晚一點,她剃的就不止是腿毛,還有……
燕九朝不敢往下發散了,他現在只想死一死……
……
天一亮,俞邵青回到大理寺的事傳便開了,據說兇手也找到了,是一個大理寺的死囚,死囚買通了大理寺的獄卒,二人裡應外合之下把俞邵青弄出去了,至於死囚為何這麼做,據說是早年俞邵青曾有恩於他,為報恩才鋌而走險。
左不過二人都是死囚,逃出去了是幸,逃不掉是命。
這些話或許旁人會信,燕懷璟卻不然。
因為,在半路遇上燕九朝後,他與君長安一路跟蹤,親眼看見是燕九朝把俞邵青送入大理寺的,之後燕九朝入了宮,緊接著,便傳出了兇手被擒獲的訊息。
“俞邵青是他救回來的,若俞邵青果真是讓死囚劫走,那麼他應當將死囚一併押回大理寺才對,可我只見到了俞邵青,並未見到死囚。”
賢妃的宮中,燕懷璟向母妃道出了心頭疑惑。
許賢妃正在插花,一邊剪著花枝,一邊道:“有些事,你心裡明白就好。”
燕懷璟眸光一頓:“母妃此話何意?”
許賢妃將一朵嬌豔的牡丹插、入花瓶中:“這天底下,有誰能心甘情願讓你父皇替他遮掩的?”
燕懷璟眉頭一皺:“劫走俞邵青的人……是燕九朝?這不可能,他昨日還去御書房找父皇要人,聽說俞邵青不見了,他臉上的震驚不是裝出來的。”
許賢妃淡淡地笑了笑:“不是他,也是與他有關的人。”
燕懷璟的眸光暗了暗:“劫天牢是死罪,父皇為何如此縱容他?”
許賢妃又挑了一朵牡丹:“他就只剩不到兩年的活頭了,你父皇縱容一下又如何?說到底,他也是因為你父皇,才變成一個短命鬼的。”
“他不是天生體弱?”關於燕九朝的病情,許賢妃似乎不大願意提起,因此燕懷璟知道的並不多。
許賢妃將那朵牡丹放到一旁,又挑了一朵芍藥:“傻孩子,咱們是皇家,皇家的子嗣有天生體弱的嗎?只有生不下來,和生下來養不大。”
後宮的事,燕懷璟不願過多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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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賢妃咔擦剪掉花瓶中最大的一朵牡丹,將手裡的芍藥插、了進去:“有些事你不用知道的太明白,你只需要記住,你父皇是心懷愧疚才待他有所不同,你不必與他爭風吃醋。”